。音音啊,你那个什么游戏,现在能玩吗?”
“能!”商挽琴一直在偷笑,这会儿赶忙应一声,跑去客厅打开ns。说来她奶奶是真的潮,前段时间看了新闻,看见报道说国外老奶奶在ns上玩游戏,玩了好几年,特别开心,还交了年轻的新朋友,奶奶就好奇上了。正好商挽琴的游戏机上装了几款体感合家欢游戏,奶奶一尝试就喜欢上了,最近很沈迷《sports》,就是用手柄模拟球拍丶足球之类的运动小游戏,每天吃了晚饭都要玩会儿。
商老师本来是不感兴趣的,可看老太太劲头足,跟商挽琴玩得不亦乐乎,她就也心痒痒,很想参与。不知不觉,家里就有了“晚饭后一起玩半小时游戏”的习惯。
有时候乔逢雪也会被拉来一起,四个人更好玩。
音乐刚响,厨房里父亲就探出个头,乐呵呵地问:“玩什么呢这么高兴,我也想加入!”
“那你得快点收拾干净——或者不喝酒,早点吃完饭!”商老师还记着刚才的小仇恨,抽空瞪他一眼,因此羽毛球通失一分。她情不自禁啊了一声,露出惋惜的神色。一分之差就输了!她有点愤愤,又瞪一眼丈夫。
父亲立即缩头,老老实实继续洗碗。他嘀咕说:“得买个洗碗机!”
旁边乔逢雪在收拾垃圾,听见这话,想起不久前商挽琴也这么念过,觉得他们不愧是父女,就笑起来。他没发出声音,仅仅是微笑,却引来了父亲的注意。
父亲仿佛不经意地问:“还喜欢呢?”
乔逢雪忽然变成了静止状态,好一会儿转过脸,说:“喜欢。”
平淡又认真,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
父亲笑笑,又摇摇头,继续洗碗,说:“不容易。”
乔逢雪没说话,也继续收拾。
父亲又问:“怨恨我们吗?”
“不。”乔逢雪刚说完,又改口,“有一些,能消化。”
“人之常情。”父亲爽朗地笑道,话锋一转,“这几年谈过恋爱吗?没有?真没有?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
乔逢雪把垃圾分别收好,扎紧,又抽出厨房湿巾擦拭油污。机械劳动最能让人心情平静,以前有段时间,他再累也每天做家务,用单调却踏实的动作拽住恍惚的思绪,才能一天天地走过来。
“我想找。”他擡头说,有种格外的认真,“但只想找我喜欢的。”
“谁不想找自己喜欢的。”父亲好似看不出他的认真,仍旧爽朗地笑着,闲话家常一般,“但除了考虑自己喜欢,也要考虑对方喜欢,是吧?”
“我知道。”乔逢雪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他琢磨着,却得不出答案。
父亲也没再说更多。收拾好之后,他只又说了一句:“之后我们轮流做饭,也让你领教领教我的手艺。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洗碗,没意见吧?哈哈!”
乔逢雪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算是许可他继续每天来了?
还是搞不明白,但他真心笑起来:“谢谢叔叔。”
“别,没到谢的程度。”
男人貌似潇洒地摆摆手,下一刻就奔到客厅,兴奋地说“我也要加入”。一点没有老总的派头。听说他年轻时一穷二白,和商老师结婚总被暗地里说高攀,后来他发达了,又有人说穷人乍富总得出毛病,可也没有。这个人好像拥有异常坚固的自我,任何环境丶任何变化都不能改变他。乔逢雪敬佩这种人,也曾暗中思忖,音音不介意和“贫穷的”李凭风交往,或许也受了父亲影响。可惜她遇人不淑。
还好她遇人不淑。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客厅里那一家子群魔乱舞,没有加入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微微笑起来。
真好。
*
快到清明了,天气仍旧晴朗。
夜里,商挽琴跟父亲一起散步。这个时间点,商挽琴原本该昏天暗地地做游戏,但父亲笑眯眯地出现,邀请她一起去买啤酒,顺便去江边散步。
“啤酒?爸,我不会帮你瞒着我妈的。”
“说什么呢!我这啤酒买来做菜!”
“用料酒不行啊?”
“风味不同。”
父亲说得一本正经,商挽琴勉强信了。
出门时还有点不情愿,脑子里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游戏问题,但清爽的夜风拂来,温柔地提醒她活在当下,她浮躁的心就平静下来。
父亲好像有心电感应,略带得意地问:“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