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空。”
“不对劲。你昨天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我可是看见了,他送你上楼的时候眼圈红得不得了,不知道之前哭成什么样。哎哟你小时候打架就没输过,怎么大了也欺负人……”
“就不能是他欺负我吗?”商挽琴撇撇嘴。
她一点没有告诉家里人发生了什么。她不想说,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事,她需要一段时间,然后她会自己做出决定。
家人不死心,又旁敲侧击一会儿,没得到答案,终于悻悻退下。他们刚刚那么说话其实也是激将法。她这么大了,才不会再上当。
到高铁站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瞥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她扭头不看,觉得天底下红色的特斯拉可不少,凭什么她就要多看呢?
爸妈一直在念叨,无非是叮嘱她注意这个丶注意那个。她回去后第一时间去覆诊,可他们各自手头有急事,没法陪她,都很愧疚。念着念着,就又变成“逢雪能陪你就最好了”这么老一套。
“我会找朋友陪我的,我们都说好了。”商挽琴安慰他们,“我恢覆得多好啊,现在活蹦乱跳,谁见了能看出我做过手术?你们别担心了。”
就是不提乔逢雪。
不提也没什么,她之前也没怎么提。家人没发觉不对,只又念叨别的去了。
高铁,公交,先回学校放个行李,再确认明天覆查的时间——上午八点半。寝室里室友也都暂时回来了,连温香都回来了,因为后天答辩。答辩后就彻底没事了,六月再拍个照丶领个毕业证,大学生活就算彻底结束。
离别的时刻将要到来,室友也很难得地重新聚在一起,离愁别绪之下,以前和温香有矛盾的人都宽和许多,温香更是人不犯我我就笑脸迎人。
大家轻松地聊天,问问他人前程,夹杂着些许攀比和酸涩,也算另一种的有趣。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商挽琴的男朋友。
“早分了。”商挽琴说。
除了温香,另外的室友都震惊不已。商挽琴在寝室里是出了名的恋爱脑,不过她人大方,不光给男人花钱,也给朋友花钱,还是个学霸,总是慷慨地把通识课的笔记借给大家,所以室友们只骂男人,对她顶多恨铁不成钢。
确认她是真分了,大家又一通感慨,又问:“那你工作找了吗?”
“没有,我决定申国外的学校了。现在准备来不及,我gap一年,把手上的游戏好好做一下。”商挽琴大大方方地回答。
“……家里有钱真好啊。”有个室友小声嘀咕了一句,另一个室友也没吭声。
温香斜斜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商挽琴,唇边的笑容多了些许神秘意味。
商挽琴还是笑眯眯的,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说来很微妙,她原本和室友关系挺好,但后来她跟温香成了朋友,另两人就有意无意疏远了她。
另外,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β站账号,也没说过自己已经有成功的游戏发售,室友并不知道她挣了多少,只以为她家境富裕,平时虽然也接受她请的奶茶丶水果,但也多少有点想法。
商挽琴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是其他寝室的同学,她们三个凑一起天天傻乐,更合得来。温香不在其中,毕竟温香的道路和普通大学生很不一样,也很难用“最好的朋友”来定义她。
对商挽琴而言,温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朋友,是温室外的世界的一种具现化。
寝室的生态大致如此,大家被情绪驱动,多说了几句能上豆瓣咯噔组的话,之后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为了避开这份尴尬,商挽琴干脆拉温香去散步。四月中旬,x市终于有了大晴天,花草树木都亮丽起来,再不是那阴沈沈丶讨人厌的模样。
校园里鸟语花香,低年级的学生有的在拍花树,有的坐着聊天,有的在草坪上跟留学生一起玩飞盘,更多人还是奔走在上课的路上,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一路地响。商挽琴也拿着手机左拍右拍,这些都是挺不错的素材。
温香撑一把简约的遮阳伞,戴着帽子和墨镜和防晒面罩,悠悠地走在她身边。
商挽琴是了解她的,但见了这阵仗,还是忍不住吐槽:“你这也遮得太严实了。”
“光老化可是死敌。”温香慢条斯理地说,“你也该注意一些。”
“我愿意自然衰老。”商挽琴笑嘻嘻地说。
这时有男生跑来和商挽琴搭讪,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耽误了几分钟,温香看看那男生失落的背影,笑了出来,调侃说:“真自然衰老了,可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