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盛澈似乎有感应一般动了动睫毛,盛湛见状干脆起身去无人之处放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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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棠的逃跑路线是事先规划好的,但是盛明彰派来控制战王府的人也是事先蹲守的。
见送诏书的公公以及那两名侍卫一个半时辰仍未出战王府,蹲守在战王府外那条街上的御下吏察觉了不对劲。
怎料待他们硬闯入战王府时,战王府内除了几个来不及跑路的下人外,别无他人,那些下人似乎早料到会有人闯入家门,也不大惊小怪,只是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去。
将战王府上下搜了个遍后,那一队御下吏什么都没找到。
“说!战王和战王妃去哪了!”为首的御下吏揪着一个看门家丁的领子,恶狠狠地问道。
那家丁双腿打颤,嘴硬道:“这位爷……小的不知……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刚刚来战王府送诏书的那个公公呢?”
那家丁是当时目睹公公丶侍卫三人被射杀的一位,他被管家喊去搬运尸体时,看到那三人狰狞的遗容……
那家丁猛然呕了起来,御下吏嫌恶地松开了他,只见那家丁趴在地上,将腹中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又酸又腥的气味弥漫在周遭,害得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呕吐了起来。
御下吏们忍无可忍,纷纷拔剑,锋利的宝剑横在在场每一人的脖颈前。
“要么说出战王夫妇的行踪,要么死!”
吐得差点虚脱的那家丁连滚带爬地挪到了为首的那个御下吏的脚边,连连磕头,“我说我说……求您饶了小的一命!”
“赶紧说!”
“战王几日之前就与容郡主丶成安副将离开了河州……战王妃在那位公公死后从战王府的北门逃走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脸色煞白,背叛主家……待主子回来,那家丁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呢?他们会否受到牵连?
听到了那名家丁的话,在场御下吏放下了手中的剑。
“哦?往哪个方向去了?”
很巧,那家丁方才路过北门时,听见了沐棠异性认识商量应当往哪去的谈话。
“方才小的搬尸体去北门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要往西北方向走,目的地是凉州!”
掌握了沐棠的去向之后,为首的御下吏立即安排手下去办事,“你们两个去驿站传消息,务必确保消息准确无误地送到陛下的耳朵里!其他人去追战王妃!应陛下的要求,抓活口!”
“是!”各自接到任务的御下吏不敢耽搁,瞬间跑得没影。
御下吏走后,战王府中没来得及撤离的那些下人跪坐在堂中抱头痛哭。
……
自沐棠逃离战王府已经两个时辰了。
河州是大盛疆土内数一数二大的州,偏战王府又处河州东部偏南,一个时辰,绝不够马车驶出河州城门。
眼见着天色渐渐变暗,沐棠的心像是揣了只片刻不肯安分的兔子一般,一直猛烈地跳着。
“王妃,咱们停下来吃些东西?或是寻一家客栈躲躲?”甜桃红着眼睛,握着沐棠冰凉的手问道。
“想必朝廷的人已经发现战王府有异常……”沐棠说话时声音发颤,还带着一丝哭腔,“咱们若是躲在客栈,只怕会落入那些人手中……”
“如今战王殿下不在……”年纪较小的酸杏已然泣不成声。
沐棠抿了抿唇,轻轻拍着酸杏的后背,“别怕……咱们不会有事的……”
怕哭声泻出去,酸杏死死咬着嘴唇,努力收着哭声。
——
京城与海州交界的山林。
一行人在白日里慢慢行进,一整日下来,也横穿了整座山头。
从未如此劳累的盛澈走完这一趟,原本囧囧有神的眼变得毫无光亮,紧致的脸皮似乎也松弛了几分。
几十个人里,就他最狼狈。
海州巡逻强度不如京城的那般强,曹飞与成安去探过,他们下山的那一片暂时没有发现官府兵卒在巡逻。
一行人也不顾忌什么寅时不寅时的了,既然到了,那便出去继续赶路,以期与大部队早日汇合。
总算走出了蚊虫多丶山路陡峭的山林,盛澈腿一软就要往地上瘫,所幸盛湛和赵东风眼疾手快将他搀扶住了。
“去那块石头上坐坐!”盛澈有气无力地指着一旁的一块大石头。
盛湛和赵东风一左一右地将腿软的盛澈搀到石头边伺候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