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跑在前头,一扒开被人恶意砍倒的书,他便瞧见数十个穿着熟悉的人躺在地上。
皆是战王府的暗卫。
“坏事了!快搜!”
众人见此,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及心疼这些惨死的暗卫,先找到沐棠要紧。
很快,容鹰在不远处的一处破旧猎舍外找到了马车。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个活口。
马车夫歪歪斜斜地瘫倒在车厢外,他的腹部扎着一把匕首,他的身下全是腹部伤口流出的鲜血,再看他的腿,他的腿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一截断骨从皮肉扎出……
容鹰眼眶一热,双膝缓缓跪在那马车夫的身侧,俯下身去问候他。
“兄弟,你人忍忍!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那奄奄一息的马车夫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用仅剩的力气道:“两个时辰……王妃……王妃被秦家……掳……掳走了……”
“往……往西边去了 ……”
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强撑了许久的马车夫缓缓闭上了眼睛,护在腹部的手从粗布衣裳上滑落,砸在了泥泞不堪的土地上,没了气息。
容鹰红着眼,狠狠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
秦家!
“留两个人将这些死去的弟兄埋了,一个人回去给侯爷报信,其他人随我去解救战王妃!”
“是!”
在容鹰的带领下,众人列为一排,向着一地惨死的战王府暗卫鞠躬。
……
消息传回凉州,还惦记着带未曾谋面的外甥媳妇回家喝羊肉汤的容骏当场坐不住了。
“快!先前准备南下的那批兵先分个四分之一出来跟我去潼州救我外甥媳妇!”
——
从沐棠被掳走到容鹰发现此事,中间间隔了三个时辰,黄花菜都该凉了。
容鹰与他的部下一路向西,试图追上掳走沐棠的那夥人。
那几乎是下了一整日的雨总算在黄昏之时停了,那时,容鹰与他的部下已经根据线索,追到了河州中北部。
“连着二里地都没有百姓能提供线索……”容鹰站在山林高处俯视着山脚,他叹息一声,“那儿有一座村庄!去那儿再问问!”
黄昏雨后,炊烟袅袅,可田间阡陌无人逗留。
“不寻常……”容鹰敏锐地察觉情况不对。
一名部下去最近的一户人家敲门了,等待了好一会儿,一个八旬枯槁老妇颤颤巍巍地走来,开了门,见到外头的人,老妇的腿一软,还好,她被扶住了。
“老人家,我打听一下,这儿有没有外人来过?”
“这……这……”老妇身子在发抖。
容鹰看出老妇的害怕,便从马上跳下来,走了过去,用自小听会的河州方言与那老妇说道:“我们是官府的,抓坏人的,您不要怕!”
老妇一听,立马放松了警惕,将今日发生过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位官爷……今日午后有一些当兵的闯入我们村庄,丢下两个女孩子,然后就跑了……”
容鹰皱眉,“女孩子?什么女孩子?是死是活?”
“是活的……她们还自称是什么王府的人……我们村长看那两个姑娘还不错,就带回自己家去照顾着了!”
“麻烦您带我去村长家一趟!”
……
被丢下的两个女孩子正是甜桃与酸杏。
经历过一场灾难的她们一直惊魂未定地抱在一块儿痛哭。
听着外头杂乱的脚步声,两个小丫头慌乱地往角落缩着,生怕外头的人是那群凶狠残忍的潼州兵卒。
当年久失修的木门被从外头拉开,走进来的是村长的妻子。
“两位姑娘,有人自称是凉州来的人,要来见你们!”
一听是凉州的人,两个丫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冲下来,往门外跑去。
盛湛大婚的时候,她们远远地看过容鹰一眼,此时也还认得容鹰。
“世子……世子……您快去救救我家王妃!我家王妃被人抓走了!”
“那夥人往秦地去了是不是?”
“奴婢不知道……但是让奴婢下车是王妃向他们求的……王妃说她绝对没有性命之忧,让大家不要担心,只管去帮助战王殿下攻打京城,可是……可是……”
两个小丫头泣不成声,容鹰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们别急,我已经派人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