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往成安腿上坐了下去。
成安心中一慌,一边扶住缠上来的容鸢,一边低声道:“姑奶奶您可别闹了!殿下还在后面睡着呢!快起来吧!”
容鸢笑了声,双手抱住了成安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那表弟他睡多久了?”
成安耳垂通红,“快一个时辰了吧……”
“他累了这么多天,肯定还要再睡一段时间……”容鸢在成安唇上吻了一口。
打仗多日,容鸢和成安的火气都不是一般地大,趁盛湛在歇息丶外头的兵卒们聚在一块儿吃饭,成安拉着容鸢去了隔壁丶独属于他的营帐。
顾忌着打仗,两人也没敢闹的太过分,两刻钟后,泄了火气的两人便装作若无其事地一前一后从营帐里走出来,返回盛湛的营帐。
成安手里还提了把木椅子。
刚快活过的两人并排坐在桌前,虽说中间有一尺宽的距离,但是若站在桌后看,定能看见两人的小拇指相勾。
两人安安静静地在营帐里小坐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后头传来盛湛的声音。
两人没立即进去,而是竖起耳朵认真听。
“棠棠……棠棠……棠棠……”
“棠棠……棠棠!”
随着盛湛的一道梦中的惊呼,成安与容鸢撩开布幔而入,只见满头大汗的盛湛惊魂未定地坐在床榻上穿着粗气。
“怎么了殿下?做噩梦了?”成安从兜里掏出一方汗巾丢给盛湛。
盛湛也不嫌弃成安用过的汗巾,拿起来便是擦,“梦见王妃了……梦见她被人抓走了……”
“有我阿爹和阿鹰在,棠棠肯定能安然无恙地去到凉州!”
“嗯……”
“哎呦……差点忘了,棠棠给你写信来着,你看看是不是报平安!”容鸢从衣裳里掏出一封沾满灰尘的信交给盛湛,“两个时辰前刚从信使那儿拿来的。”
听到是沐棠的信,盛湛眉开眼笑,赶忙拆开信封,将信纸拿了出来。
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沐棠的。
【夫君盛湛:
见字如面!已离王府赶往凉州,凉州丶河州兵卒尽心击退朝廷丶潼州之人,我暂无危险,七日之内便可入凉州。
……
不知前方战况如何,惟愿吾夫万事顺利,周全凯旋!
妻,沐棠】
沐棠在这封长信中千叮咛万嘱咐盛湛千万要小心,并听从自己的劝说行进。
盛湛心中的思念总算得到了些许满足。
见盛湛露出了笑容,容鸢也凑上去瞧了两眼,她嘿嘿一笑,“没想到你这么招棠棠稀罕!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盛湛有些面红。
成安看看盛湛的笑脸,再看看盛湛手中的信纸,不禁撇了撇嘴——他也想要一个知冷知热丶问候起居的妻子,但他理想中的妻子,容鸢,只是对他走肾,并不走心。
越想越气。
成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容鸢的眼神有些幽怨。
“方才前方来报京城来了支援,守在咱们的卡口前方十里,今晚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容鸢没注意到成安幽怨的眼神,只是拍了拍盛湛的肩膀,示意他早些去做准备。
——
京城派了人出来,逼迫卡口之后的大军出来迎战。
这一出沐棠并没有在书上看到,只能靠盛湛自己发挥。
傍晚,盛湛披上铠甲,骑上自己的战马,带领着五千大军朝着卡口外进发。
京城的那群兵从十里之外窜出,双方在荒郊上开启了一场恶仗。
凉州大军还没来,现下队伍中还是河州等地的步兵居多,两队步兵的实力不分上下,一时间战况火热,好半天都分不出一个胜负。
分布不出胜负的结果便是双方都回头去搬救兵。
你再来一千,我也来一千……一时间,荒郊野岭上被挤得满满当当。
双方音色不同的号角不知道吹了多少次,从一开始的朝廷方六千人丶盛湛方五千人,一直打到了两个时辰后的朝廷方八千人,盛湛方七千人!战场亦是从荒郊野岭逐渐往城区扩散。
不过双方都不愿惊扰海州的百姓,都尽量避开百姓的房屋丶店铺。
眼见着己方兵卒愈发少而援兵不至,盛湛与成安只得并肩拼杀在最前线,只见盛湛手握长矛,猛然用矛头刺入一名敌军小兵的胸口,随着盛湛的一声怒吼,小兵的身躯被高高挑起,而后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