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抵住额头。
眼里满是痛苦之色。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不曾想如今却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居然连自己骨肉都不放过......”
慕琛说到一半哽咽了。
他对如今的景国失望至极。
也对当今皇上失望至极。
“王妃别的也不说了,姝华公主是犬子未过门的妻,我和夫人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一定将她从宫里带出来。”
闻言。
容浔十分欣喜。
“晚辈在此就先多谢大人和尊夫人了,几日后是地藏节日,那日各官员家眷会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到时候就麻烦夫人将姝华带出来了。”
“王妃放心,老夫定将此事办妥。”
慕琛说完。
第一次仔细打量着容浔。
看着看着。
他慢慢露出一抹笑容。
“王妃若是有需要老夫的地方,只管告诉老夫,老夫定义不容辞。”
听到这话。
本打算起身离开的容浔止住动作。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既然大人都开口了,那晚辈也不客气了。”
容浔想到澹台沅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
沉声道:“晚辈还请大人帮帮忙,将皇长子薨逝的消息传给王爷,这件事晚辈不是没尝试过,但皇宫里既然费尽心思瞒下来,也定然不会让人将消息递出去,晚辈传出去的那些消息,此刻怕是已经让人截下来了。”
容浔虽然让关牧派人前去送信。
但多一个人多份力量。
以慕琛的手段。
定能将信送出京师。
只要出了京师的地界。
便就安全了。
对于容浔的请求慕琛答应的十分爽快。
他起身对容浔行一礼。
“王爷看重犬子,老夫定将此事办妥,还请王妃放心。”
容浔起身回礼;
“如此,便有劳大人了。”
他谢绝了慕琛晚膳的邀请。
带着文喜从尚书府出来。
没走几步。
忽然。
文喜推着容浔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欸,文喜,你做什么?”
“奴才一定要带您去医馆看看,小公子就算斥责奴才无礼,奴才也顾不得了。”
“我什么时候因为规矩的事情斥责过你?”
容浔按住文喜的手臂。
“欸得得得,我不用你推,我自己走去医馆行了吧?”
“行,太行了!”
文喜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他随着容浔往医馆去。
一边走还一边唠叨:“小公子,你变了许多,但这不喜欢去医馆看大夫这点,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
“是吗?”
容浔笑笑;
用开玩笑的口吻打趣文喜:“我要是喜欢去医馆,那才糟糕呢。”
文喜瘪瘪嘴:“公子,您还和奴才开玩笑呢。”
“开开玩笑活跃气氛嘛。”
两人说笑着来到医馆门口。
这个时候里面的人不算多。
容浔掀开帘子走进去。
取药的地方排了几个人。
坐诊的位置倒是空着的。
容浔坐过去。
看医书的大夫放下手里的书本抬头。
他先是打量容浔好几眼。
才问:“这位公子哪里不适?”
“嗯....也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心口处偶尔会突然刺痛一下,不过又很快好了。”
“我看看。”
大夫说着伸手示意容浔将手放在脉枕上。
容浔点点头。
卷起袖子将手放上去。
大夫搭上容浔的脉。
闭着眼睛仔细把着脉。
好一会儿。
他才将手放下。
“公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想是操劳过度,这样,我给你些安神的药方,你抓几副回去调理身体,相信不日便好了。”
“多谢大夫。”
容浔说完朝文喜递了一个眼神。
文喜会意,从荷包中拿出一枚碎银子递给那大夫。
大夫接过银子便拿起旁边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