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明显有难度,一个高点的军人对母亲说:大姐,你先带着兰兰下车,到窗户这边来,我们把二妹子和涛涛还有行李都从窗户给你送下去。”
人挤的已经分不清是上车还是下车的了,母亲点头说了句:“好。”抓紧姐姐的手开始往人堆里挤,我和弟弟就在车窗边等着。
母亲和姐姐挤了下去,母亲到车窗边,接下来我和弟弟,之后就是两个大包和两个小包。那时候回个老家,真的像逃荒一样,大包小包的,不知道带那么多的东西干嘛,就连涛儿弟弟都背个小书包。两个大包自然是母亲的,我和姐姐是小包,提起来都是很有重量的,边说提着跑了。
兰州转车,如果当天能上车,我们就不用出站最后旅社。母亲让姐姐看着我们和行李,她去签票。票是直接买到成都的,但从乌鲁木齐没有直达成都的,要到兰州转车,就是要在兰州签一次票。
母亲运气不错,当晚有一趟去成都的车,我们只需要在站台里等两个多小时就能继续上车了。
兰州的冬天也是很脏,天灰灰的,车站地面黑黑的,到处都是垃圾。好在兰州的冬天比乌鲁木齐的稍微暖和点,母亲找了块看上去稍微干净的围墙下面,用脚清扫掉地面的乱七八糟的垃圾,行李就堆放在地上,我们也是照老规矩坐在行李包上,等待时间的到来。
弟弟的书包里基本都是吃的,饼干丶苹果 和橘子,还有一点葡萄干。之所以弟弟的书包装这些,无非就是给他吃的时候方便。他是家里最小的,目前是王家我们这辈唯一的男丁,作为父亲和小叔来讲,他可是王家最贵重的宝贝。
坐在行李包上,母亲明显是累了,她交代给姐姐,看好弟弟,开始裹紧大棉衣犯困。姐姐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到哪里都要踢毽子,此时又在边上踢起来。
母亲睡着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醒过来发现弟弟不见了,姐姐和我还在踢毽子。母亲疯了一样对着我们大吼:“弟弟 呢?弟弟哪去了?”
我们哪知道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