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芝麻官惹事
家恢覆到以前的状态,父亲和母亲又开始加紧了对弟弟和姐姐学习上的看管。父亲不定时的抽查考试又开始了,姐姐和弟弟几乎每次都要被尺子抽,弟弟每次挨打后都会哭着跟姐姐说:“还不如他们不和好呢,他们和好了,我们倒霉了,他们两合起来收拾我们。”
父亲的身体状态也明显的好了起来。和他一起住院的两个单位的老同事,一个已经去世,另一个连门都出不去。他们也曾经问过父亲用的偏方,但基本都没有效果。当时三个人住在一个病房,父亲的病情最为严重,如今父亲渡过了危险期。
可对煤矿的环境和生活条件,母亲一直是非常不满,她一直想离开,她总是说:“一定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这辈子算是会在这里了,我的孩子们一定要离开。”
父亲则不然,他喜欢煤矿,他的观点是:煤矿工资高,有高山补助,而且小地方安全,人也熟悉,办事方便。他对于我们几个孩子的未来更是简单,能上学考走就走,考不上学,留在煤矿参加工作也挺好的。
母亲希望我们都能考出去,不要去求别人说好话,本来类是这样的事情,父亲一般不回去干,除非是为了他的弟弟妹妹,为我们他从不出头,只有母亲会为了我们求人。但他们两个都是社会最基层的,不会走上层路线,更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工作。
母亲为人温和,说话温婉,人缘还不错。父亲说话直,为人小家子气,不懂得变通,经常得罪了人还不自知。为此母亲没少说他,可听的时候点头,转头做的时候啥都忘记了。
一天父亲下班回家,气哼哼的给母亲讲:“你说吧,都啥人,非要占公家的便宜,拿了公家的东西就那么开心,那么大的人,不嫌丢人啊。”
母亲问:“咋了,发那么大的火,谁惹你了。”
父亲说:“黄宝非要把那根实木扛回家,谁是打家具用。你打家具去山里找哈萨克牧民买啊,或者而用东西换啊,这是公家的财产,你拿回家算啥。”
“他拿走了吗?”
“他非扛走,我就不让,我堵在门口,他准备动手打我,被别人劝开了。可等我去书记办公室回来,人家已经扛回家了,我那个气啊,我直接冲到他们家,扛回来了,他在后面骂我,还抓了把菜刀说要砍死我,他老婆和邻居拦住了他。”
“那你不怕吗?”母亲问的波澜不惊。其实这场闹剧在结束的后三分钟,就有人在商店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边,母亲早就知道了。这样新闻在煤矿就是分分钟的传播开了。
父亲说:“我不怕,他本来就是错的,还那么横,我没怕他的道理。”
“那个人从来都是蛮横不讲理,谁都让他三分,你何苦要去惹他呢。让一下怎么了。”母亲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擡起头看着父亲。
“我就要把这些歪风邪气改过来,公家的东西好像不是钱买的,他想拿就拿,以前别人惯他毛病,到我这,我坚决不惯。”
“他如果拿刀子追上你,砍伤了你,你就没想过后果?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就一个破班长,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权利,矿长让你管他,你就去管,矿长怎么不自己去管,那你当枪使,你还真是杆好枪。”母亲连讽刺带挖苦。
“你别讽刺我,我是党员,就要发挥党员的作用,我坚决不允许国家的财产损失。”父亲是半年前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党员。
母亲长叹了一口气:“你呀,生错了年代,应该在战争年代,怎么说 也能当个烈士啥的。”
“你别总挖苦我,别人笑话我就算了,回家了,你还这样阴阳怪气的不好好说话。”父亲开始把不高兴的情绪转向了母亲。
“别人笑话你,你知道为啥笑话你,那个黄宝,那个班都不要,不敢要,矿长分到你的班,欺负你老实,留下就留下吧,全当多一个人头,你可好,非要去管他。我问你,他服你管吗?平时一点小事都不服管,自由散漫习惯了,连矿长都让他三份,把这个硬骨头扔给你啃,你得看看自己的牙口好不好,别没啃动,自己的哑硌掉了。”母亲说的句句属实,父亲接不上了。
母亲接着继续:“你呀,别当班长了,没那金刚钻别拦那瓷器活,明天就去找矿长,不当班长,就当一个普通老百姓有啥不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闲了多学学技术,自己就是吃技术饭的,还非要去当个芝麻官,不是那块料。你不去说,我去说。”
“用不上你说,明天我去。”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气哼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