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她的手汗湿了,另一只手使劲按在肚子上。
方圆圆打了针,疼痛减轻了,人也慢慢的睡着了。
兰州站到了,方圆圆醒来,脸色蜡黄。下车的乘客都从那边下车,这边专门留给马上上来的医护人员。
担架上来了,方圆圆躺在担架上,她突然对着索索边哭边喊:“小谢,小谢,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不管。”
擡担架的医护人员说:“家属跟上。”
列车长和方圆圆的姨夫都把眼光移到索索身上,索索说:“我只是她的同事,不是家属。”
“小谢,求求你,陪着我。”方圆圆哭泣的声音让周围不明就里的人都看着索索。
“小夥子,女朋友生病了,陪着是应该的。”
方圆圆的胖姨夫直接站在索索鼻子下面,仰着头:“小夥子,我侄女交代给你了,你可不能扔下她啊。”
列车长也跟着说:“快下车,别耽误了,救护车还在外面等呢。”
索索低头在我耳边声音一点也不小地说:“你直接到西安,下车就把行李寄存好,住到车站的国营旅社,等我,我去找你。记住,别自己乱跑。我把她安顿好,就去找你。一定等我,等我。”
给我交代完又给方圆圆的姨夫和列车长说:“我的行李都在车上,下车照顾好我妹妹,帮助她出站,寄存行李,住到国营旅社。拜托了,谢谢!”
列车长和胖厨师点头答应。
索索跟着担架一起下了车。我一个人留在了火车上,那一刻的孤独让我特别无助,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甚至有些害怕。
胖厨师和列车长直接把我带到他们的车厢,把行李都放后,我的心才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
凌晨三点多,火车到达西安。等着乘客都下车,列车长安排乘警帮我出站,寄存行李,去住旅舍,一切安排妥当,乘警才离开。
我还是害怕,不敢睡觉,坐在床上靠着被子,翻看小说。可压根看不进去,满脑子的恐惧,就害怕 进来一个陌生人。
天擦亮的时候,我困的实在受不了,睡着了。梦里听到索索在敲门喊我,我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我快急死了。等我终于翻过身从梦魇里出来,真的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索索叫我的声音也是那么真。
我冲过去拉开门,是索索,站在门口,我扑过去,跳起来扑进他的怀里:“我快吓死了,一晚上没敢睡觉。”
“不怕。不怕,我不可能丢下你,这不我回来了。”
激动过后,我让他放我下来,他的个子太高,他抱起来我总是脚不着地。
他不撒手,反而抱的更紧。
“放我下来,你要勒死我了,腰快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羞怯,使劲往外推他。
他笑着放我下来,我问他:“方圆圆怎么样了,她一个人能行 吗?”
“她家在兰州亲戚,昨天我给她叔叔打电话,他叔叔立刻联系了他家在兰州的亲戚,等方圆圆从手术室出来,她家亲戚也到了。我交代完就赶紧往火车站赶。”
“我都想好了,如果今天等不到你,我就明天自己去找学校,怎么坐车就问警察叔叔。到了学校就给我爸我妈写信。”
“你不给我写信啊?”
“当然要写,给你们都报个平安。”
休息了一会,我们离开旅店,到了火车站取了行李,买了张地图,又问了警察,坐公交车到了西安市碑林区雁塔路。
新生报到有接待处,一路都有人引导。索索亲自把我送进宿舍,宿舍没有同学,我是第一个。索索帮我把房间打扫干净,挑选了靠窗户的位置,索索像我母亲那样唠叨着:“晚上睡觉一定要关好窗户,千万不能贪凉,你身体不好,受凉就感冒,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
“我住过校的,在一中住了两年,我不是没离开过家。索妈妈。”我故意叫他索妈妈。
他收拾好床铺,转过身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就是不放心你呀,看起来啥都会干,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
他忙前忙后的一会楼下一会楼上的,买暖瓶买洗脸盆等等。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脸也发热,一个劲的喝水。
他看出我的异样:“怎么了,二妹,不舒服?”
“有点头晕,有点困,想睡觉。”
我还没说完,他的手伸过来摸着我的额头,又试了一下的额头:“有点发烧,你等着我去校卫生室拿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