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也是关心我多点。

春节后正常上班，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建筑方案组要纳入建筑所，人员统一由吴工安排和调配。吴工的建筑所一下子兵强马壮了起来，十六个人，是所有专业里人最多的。

吴工要在十五个人里面选一个副所长，谁都没想到，他选了我。

我非常意外，直接找他推辞。

“吴工，这个职务我胜任不了，我在院里工作年限也不是最长的，经验也不够，职称也不够，没有管理经验，下面的人肯定不会服我。”我说了一大堆理由。

“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就这些了。”

“那就是你在否定我的眼光，我怎么会选一个如此差劲的人来当副所长，对不对？”他盯着我，脸色不好看，甚至有点生气。

“没有，我不是否定你，我是在说我自己不行。”我有点词穷。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你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没有谁能在一年的时间跟着我完成三个项目，因为他们都受不了我的工作方式和强度，你是唯一，知道吗，你从来加班不找理由请假，加班多晚第二天继续上班没有怨言，你不知道是个优秀的设计师吗？就你了，别想乱七八糟的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了，好好干，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能自己开个设计院。去吧，好好上班。”吴工没有再听我的解释，直接下了逐客令，那意思别再烦我，别再不知好歹。

我真是硬着头皮在办公室和大家夥一起收拾了新的办公区。

下班，小惠来接我，我给他说了今天单位的事情。

小惠很开心：“好啊，说明你的能力院里认可了，还干嘛愁眉苦脸的。”

“你不知道，方案组除了两个画图的，其他的人都比我来的早，我这一下升职，底薪又涨，我怕别人背后说闲话。”

“人正不怕影子斜，担心那些，啥都不干了，别把精力都放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好好干，没错的。你干的好了，能力越来越高了，即便是以后自己干，也是底气十足呀。毕竟这个社会能力还是最重要。给你机会，就抓住，好好干，我坚决无条件支持！”

家里有小惠的支持，院里有姚老师和吴工支持，我的工作展开的还算顺利。吴工按时上下班，把加班的事情统统扔给了我，美名其曰：给我机会。其实，他忙着谈情说爱去了。

五月，我负责的一个项目遇到了一个特别刁钻的甲方。方案改了一遍又一遍，汇报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大家都疲惫不堪，已经开始严重的审美疲劳了，看到这个方案就想吐。

我甚至害怕接到甲方电话，看到甲方电话都不想接。

我给大家夥说最后一次修改，如果再改，我们就放弃这个项目。

按要求修改完，给甲方最后一次汇报，我们都抱着决裂的态度，最后结果是回到第一方案，这是我们做方案常见的事，甲方一次次的修改，改来改去最后还是回到第一方案。

甲方当时就让我们把合同留下，等着第二天双方签字盖章。

合同签下来，甲方为表示庆祝请客吃饭。吴工和我代表设计院参加酒宴，饭桌上，甲方拼了命的劝酒，吴工说死了都不喝一口，之后甲方开始围攻我，要我喝酒。

我吓得想跑出去，找个借口说上卫生间，到门口，就被一个甲方拉了回来，吴工实在看不过去，冲过去，让那个拉我的人松手，那个甲方不松手，还把酒泼在我身上，两人打起来，吴工用酒瓶子敲了对方的头。一时间双方的人纠缠在一起，拉架的打架的混战了。

警察来了，带走了在座所有的人，头被打破的也被 120 送去了医院。

好在头上只是破了皮，不严重，缝了三针。这个受伤的人其实不是真正的甲方，是甲方的一个关系户，跟着蹭饭的。警察了解完情况，也没追究吴工，放了我们所有的人。

小惠被警察的电话叫来的时候，我满身酒气，把他吓坏了。

我给他简单说了情况，顺路把吴工送回家。

吴工的手被酒瓶子划破了，我们找了药店，买了创可贴药棉碘酒，在车上给他简单包了一下。

回到家，小惠说：“还真的没想到你们的工作也有风险，不都是文化人吗，怎么会打起来呢？这工作干的还要喝酒才能签合同，不如不干了。”

“不干这个，干啥去，给你当参谋去？没事啊，这就是偶尔的意外，这不是没事吗。”我安慰他，不想他太过担心。

“还真不是偶尔，我看了，你们以后项目越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