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冲居然不敢再张嘴了。
纪老笑了起来,那声音中气十足,却让人毛骨悚然,“孩子,有时间求人,不如花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
沈墨攥紧了拳头,倔强独立,他知道纪老说得没错,可他想见纪沈,更何况是最后一面。“求您,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纪老还是顾左右而言他,“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没有什么是不能忘却的。你们不过相处短短数月,一辈子还很长。”
他显然不欲多说,已有保镖过来请两人出去。
沈墨出手,轻松干翻了打算对他动手的人,“让我见纪沈,他都已经不行了,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在这里,我说了算。”纪老的声音无比森寒,“现在请你离开。沈先生,你需要冷静下。”
沈墨觉得颈后一痛,意识开始模糊,他立马明白过来,有人冲他开了麻醉枪。
陷入昏迷之前,他好像听见纪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轻人,给你自己点时间,两年吧,若你还是初心不改,我就不阻拦你来i国。”
闻冲眼巴巴看着沈墨被人擡了出去,他攥紧了拳头,从未有过的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自制力惊人的小子终于展露自己的情绪了。”纪老笑着擡了擡手,“你要是为了他好,就不要多言。”他的笑容一收,让人不寒而栗。
闻冲咬牙,纪老的话素来不容置喙,他就是再不满也无可奈何。
纪老看出他的隐忍,“去吧,年轻人,你们还需要磨练,人生不是只有这些小情小爱……”
纪老大手一挥,两人就被委婉地丢出了纪宅,甚至毫不客气地被赶去了机场,强行押送他们回国。
沈墨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覆,又被麻醉枪击中,此刻哪里还能再抵得住一星半点攻击。
闻冲不由分说挟制着沈墨过安检,身后一排配枪保镖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沈墨的额头青筋必现,他很挂心纪沈,只是想见一面也这么难,他更恨自己,不够强大,才被迫任人鱼肉。
他的心里很乱,有个信念油然而生,从未有过地坚定,那就是他要变得足够强大,足以守在他的爱人身边,足以保护他的爱人。
沈墨盯着窗外的星空,自我鼓气,纪沈,等我。
此事,机场的巨幕显示屏上,开始播报当地新闻,所有人的注意力为之吸引。
沈墨呆呆地看着屏幕,眸中一片死寂,闻冲心道不好,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沈默瘫倒的身体,他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屏幕中的纪老满面威严,他向媒体宣布,纪家刚刚失去了一位优秀的继承人,葬礼从简,不会对外公布时间地点,感谢媒体朋友的关心,也希望媒体朋友归还死者一份宁静。
老人竭力克制着哀伤,“本人代表ig集团,宣布次子纪子琮正式成为集团下一任继承人。”
机场大厅内一片哗然。
“这位纪先生,真是走了一步好棋。”有人拍了响亮的一巴掌,“继承人死了是多大的事儿啊?他倒好,又同时宣布了新的继承人,这下,ig的股价稳了,我果然没挑错股票。”那人激动地脸颊通红,兴奋地搓着手。
沈墨瞪着双眼,漂亮的桃花眼空洞的吓人,对于这些陌生人来说,纪沈的死只关乎于股价,可于他而言,他好似被抽走了生命之源。
闻冲阴沈的眸色下怒涛汹涌,对不起,他的内心忏悔着,对沈墨充满了歉意。
沈墨被带回国后,整日里失魂落魄,好似把那心魂都丢在了i国,任谁来劝,他都不言不语。
后来,他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来也奇怪,以前的他无法忍受在黑暗中独处,可回来之后,他却时刻窗帘紧闭,也不开灯,沈父沈母都担心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闻冲倒是日日来报道,可也不劝他,只是在他门口坐着,一坐就是半天,然后再默默离开,谜一般的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
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地过着,直到这日,沈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男人彬彬有礼地同沈夫人打了招呼。
“顾先生,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你……”沈夫人看上去也憔悴了。
顾止谦和一笑,便去了沈默的房间。
他走到的时候,看见门口坐着的两人,微微一怔,不过也仅是一瞬,很快就恢覆了潇洒自若的风度。
闻冲看到来人,腾的一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