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如出一辙。
江眠看到这一幕,喉咙突然有些酸,刚吃进去的白米饭忍不住呕了出来。
听到声音,顾宴瑾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顿,嘴角的笑也僵在空中,旁边的向芷烟回头跺了跺脚,口中全是对江眠的谩骂。
他们逐渐走远,江眠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女佣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厕所。
她乾呕着,眼中也冒着白花,不知是生理反应还是内心的刺激,颗颗豆泪落下来,她用力擦乾,苍白的脸蛋被搓得通红。
凉水不停地扑在脸上,心里的那份酸楚渐渐降了下来,不停的漱口,刷牙,直到刷到牙龈出血,她停了下来。
镜子里的江眠有些落魄,额角的碎发全都湿透,眼眶也泛着红,口腔中灌满了鲜血,一口一口吞下去,是逆流的悲伤。
房间里很暗,她没有开灯,径直去了浴室,冷水冲刷着,她头脑昏沈,仅剩的一丝理智把她夺回来。
对,她还要中考,不能感冒。
更不能,堕落。
换上一件新的睡裙,窗帘拉开,她能听到隔壁男女笑闹的声音,以及,接吻的声音。
很响,像是要把对方揉在骨子里。
深闭眼,她调整状态,看着那两封写给顾宴瑾的信。
算了,顺其自然吧。
屋子里只有枱灯发出熹微的光,照着江眠的小脸晶莹,脸上的胶原蛋白丰盈,她很认真,以至于突然有人闯进来她才擡起头。
三个人互相看着,江眠淡声问:「有事吗?」
向芷烟穿着顾宴瑾的大号拖鞋在她的房间走来走去,这里翻翻那里碰碰,理都没理她。
「你能别随便碰别人东西吗?」
向芷烟听后讽刺的笑了,「你说,这是你的东西?」
眼神上下掠过她的身体,嘲讽道:「穿这么短,怕不是来勾引人的吧,长得纯,心里啊,早就脏透了!」
江眠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腿,再看看她的,自己的到膝盖,她的呢?
到屁股。
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向芷烟有些恼怒,走到她的桌子面前,看到了两封封面上写着「顾宴瑾」三个字的信。
她一手拿起来,「啧啧啧,顾宴瑾?你写我男朋友名字干什么?表白信?」
江眠瞳孔震了下,说话的声音有些哑:「拿过来。」
向芷烟笑了:「我就不,怎么样!」说着,一手打开两封信。
「拿过来!」江眠一声比一声大。
向芷烟继续手上的动作,根本没理她,像是调笑,「呦,两封写的满满的信啊,真他妈牛逼,哈哈哈,我念给你听听:哥哥——」
「你干什么!」向芷烟惊呼一声。
面前的江眠像疯了一样抢过来,眼眶猩红,两封信连皮带纸被她撕个粉碎,手指也掰得通白,往前用力一扔,零零碎碎的纸屑飘落到三个人的身上,像一场饯别的雪,孤寒的石桥上冻着千尺冰,又冷又让人心碎。
「满意了吗?你们。」
带着颤抖的声音,江眠直视着那两个人,却看不清。
慢慢的,两个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
地上散落一片碎纸屑,带着泪水,也带着她心碎的落幕,这场有关偏爱的游戏,只有月亮经过。
她坐在地上攥着纸屑哭的时候,也只有月亮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