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双女人的腿,江眠眼睁睁看她慢慢悠悠弯下腰,红唇勾起癫狂而又讥讽的弧度,像在欣赏,又皱眉怜惜。
「啧啧啧。」她摇头一笑,「怎么办,还是被我抓住了。」
空气凝固,让人呼吸不上。
江眠看着白衣女人对着一个空壳袋子自说自话,忍不住惊了惊。
她…好奇怪。
诡异又可笑。
暗角没安装电灯,江眠擡眼把她打量了一遍,又微撇头。
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怵然。
这人不是顾宴瑾的女伴吗。
像是说累了,女人捡起地上的袋子就走,扭臀晃腰,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江眠才敢大口喘气。
她人生中多次感谢自己学过芭蕾,能极致把握身体力度,不露馅。
思忖片刻,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出了一身汗,她拿着包大步往前走。
*
刚出酒店门口,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擡眼,顾礼桉。
两人四目相对,江眠能看出他冰冷的面庞中带着还未逝去的焦急和疲惫。
顾礼桉放下手中的电话,楞了一瞬,遂又跑过去视线检查她,「你去哪了,没事吧。」
江眠笑了笑,有事,但这事好像得找顾宴瑾才能解决。
毕竟他的舞伴陷害她。
「没事。」她最终回覆。
「那你为什么换了身衣服。」
江眠无所谓的回答:「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这么久才出来,电话也不接。」
男人脸上带了几丝冰冷的怒意,这是多年来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江眠停了一瞬,最终淡笑一声:「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就不和你透露了。」
顾礼桉凝视她,声音冰硬:「我是你的上司,你有什么事可以求助我。」
她永远都不懂,他想为她做一些事。
风吹起江眠的发丝,她撩开耳边碎发,「这件事,你应该插不了手。」
顾礼桉觉得好笑,「我插不了手,那还有谁能。」
他不再和以前一样卑微,他想说,他能给她庇护和未来。
亮黑色劳斯莱斯炽白的灯,打破夜晚的寂寥,里面男人和顾礼桉对视了眼,馀光瞥向暖灯下的女人,他没有停留。
顾礼桉看着远去的车身,紧了紧拳头,一片绿叶飘打在他的手,他最终轻笑了声,「算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