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这是星月阁秘传的燃命之术。
";别做傻事!";冯南池咳着血沫抓住她掐诀的手,却摸到经脉里沸腾的星辉。
石悦儿发间的银簪突然迸裂,碎玉溅在青铜钥匙表面,竟让其中三处燃烧的城池标记骤然熄灭。
她反手撕开染血的袖口,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陈旧疤痕,那是十二岁那年为偷学禁术留下的印记。
地宫穹顶坠落的星光突然扭曲成旋涡,石悦儿指尖点在冯南池渗血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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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游走在经脉中的青焰像是遇到克星,顺着星纹光索倒流回青铜钥匙。
冯南池喉间涌上的血腥味里突然混进药香——是石悦儿常年佩戴的安神香囊被内力烘出的气息。
";当年你说要改天换地...";石悦儿的声音裹在星光里发颤,腕间新生的星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皮肤,";今日便是要教我何为侠骨?";她突然咬破食指,将血珠弹向裂缝中蠢动的巨掌。
沾血的骨刺突然爆出青烟,冯南池分明看见每缕烟雾里都蜷缩着婴儿大小的骷髅。
冯南池的剑柄重重抵住心口,强行压住翻涌的煞气。
掌心传来的暖流如春溪解冻,竟让蔓延至锁骨的血纹开出细小的星芒。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石悦儿提着灯笼在漕帮刑堂外等了整宿,肩头落满霜花却笑着说";我知道你会活着出来";。
腐臭味突然被凛冽剑气冲散。
冯南池的瞳孔泛起鎏金色泽,那些游走在黑手表面的卦象符文在他眼中分解成无数细线。
然而当他的视线试图穿透裂缝深处的迷雾时,竟看到数百张重叠扭曲的面孔——有漕帮覆灭时自刎的账房先生,有去年赈灾途中暴毙的流民,甚至浮现出石悦儿十三岁生辰那日簪花的笑靥。
";这不是巫蛊...";冯南池的剑锋突然偏斜三寸,本该刺中巨掌中枢的杀招堪堪擦过震卦符文。
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些幻象中的面孔突然齐声尖笑,震得地宫四壁簌簌落灰。
石悦儿刚修补好的星纹囚笼应声碎裂,一缕黑气顺着她耳后的伤疤钻进经脉。
巨掌表面的天罡阵突然逆转运行,三百六十具骷髅同时张开下颌。
冯南池闪避时踩中某块活动的青砖,地底顿时弹出七根淬毒铁链。
他旋身斩断锁链的瞬间,后颈突然掠过森冷指风——那根本该被星纹束缚的骨刺竟穿透时空般出现在致命处。
";小心!";石悦儿甩出的铜钱与骨刺相撞,迸出的火星照亮冯南池侧脸。
他看见少女眼中映出的自己:唇角渗血,瞳孔金芒忽明忽暗,心口蔓延的血纹已攀至喉结。
更可怕的是那些纹路里浮动的城池虚影,分明是三个月前他们联手捣毁的三大邪派总坛布局。
黑手的攻击突然变得诡谲难测。
每当冯南池的剑气触及卦象符文,地宫某处就会响起对应方位的铜铃声。
石悦儿腕间的星纹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枝发芽,光索缠绕的青铜钥匙表面,";石";字凹陷处正渗出粘稠黑血。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颤抖着去摸颈间早已断裂的红绳。
空间的异变来得毫无征兆。
最先融化的是东南角的石壁,青砖像遇热的蜡油般垂落,露出后面翻涌的灰色雾霭。
冯南池的剑锋突然重若千钧,那些游走的黑手却如鱼入水,骨节分裂成更细小的触须探向青铜钥匙。
他试图施展读心术窥探操纵者的思绪,却只听到无数重叠的呜咽——像是千万人被困在琥珀中的悲鸣。
";抓紧我!";冯南池揽住石悦儿的腰肢纵身跃起,足尖点在某个下坠的青铜器皿上。
那尊本该供奉在西北方位的饕餮纹酒樽此刻扭曲成麻花状,樽口不断吐出带着腥甜气息的泡沫。
石悦儿突然将染血的唇印在冯南池颈侧,残留的星辉顺着血脉注入心脉,暂时压住了蠢动的青焰。
裂缝深处的低笑突然变成尖锐哭嚎。
所有黑手同时炸成血雾,却在半空凝成巨大的太极图案。
冯南池的瞳孔剧烈收缩——阴阳鱼眼的位置,赫然浮现出他与石悦儿的面容。
石悦儿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