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春
曹县,五里庄乡,荷花村。
万物复苏,春光明媚。
“我滴天啊!这是哪?” 阮晓棠软趴趴的躺在炕上,纤长的睫毛轻颤几下,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强烈的阳光一下子就横冲直撞的涌了进来。
没有任何防备,条件反射般急忙紧闭双眼。
适应了好一会,才敢再次推开双手。
她双手撑在炕上,坐起身,湿漉漉的双眼,环视四周,狭小的窗户,透进几缕刺眼的光线,掠过腿上花花绿绿的洗的泛白的被单,直接照射在她的头顶上。
她的眉头轻拧,嘴巴微微嘟起,一脸的茫然。 大约10平方的房间,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那么遥远。
眼睛所到之处,一片片,黄的发黑的,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儿,凑近一看那个材质居然是土!
惊讶之余视线向下移动,地上也是土,那种夯的很结实的。
犄角的位置戳着一人高的破木头柜子,颜色黄黄的,油油的,一扇柜门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刚要抬腿下炕,
突然,脑仁疼痛欲裂,一股全新的记忆以迅雷之势侵入脑海。
阮晓棠背靠在墙壁上,两只手揪着黑黝黝的长发。
冷静的梳理着时间线
根据现有的记忆和这陈列在眼前破旧摆件。
眼睛一亮,激动的一拍大腿。
她这大概是。
大概是……
“我阮晓棠,这是穿越了啊!”
声音难掩激动的心情。
当年的穿越剧那么火爆,她也算追上时代的脚步了。
直接狂飙在浪尖尖上。
阮晓棠,2004年出生,和原来的宿主阮晓棠同龄。
既然命运让她重新来过,就一定早已安排好。
既来之则安之。
从今天起她就是这个时代的阮晓棠。
这农村小妞的脸蛋出生的不错,身材也是杠杠滴。
捏着原宿主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一边,梳理着她的家庭和人际关系。
既然上天留住她的魂和这具万里挑一的皮囊。
阮晓棠,从今天起一定要活出个样来。
阮晓棠的弟弟,阮晓海,今年18岁,因意外在梯子上跌落,小腿被摔折,走起路,像踩着长短不一的高跷。
阮晓棠的母亲刘桂芳,性子软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
阮晓棠的父亲两年前,因重病,撒手人寰了。
留下这可怜的娘三个相依为命。
还有一屁股饥荒
那个年代的思想封闭,包容程度不高的农村里,寡妇是标有不吉祥,福薄的一类特殊人群。
谁也不想粘上她的“克”
要强的阮晓棠,毅然决然的替母亲扛起了这个家。
她还是有商业眼光的。
一开始跟着母亲养鸡,养鸭。
随后又响应大队的号召,养猪,养獭兔。
自己既聪明又好学,每次镇上派来专业的养殖技术,她都要追在人家身后,拿着小本子笔,问个不停。
边问边记。
重点还要做上记号。
两年。
就两年的时间。
阮晓棠就还清了父亲生病欠下的所有医药费。
从此阮家在村里,挺起了腰杆过日
当初对大队号召脱贫致富的路子持观望态度的村民,纷纷开始转变思想。
现实的例子摆在眼前。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院子里被两位不速之客扰乱平静。
“阮晓棠,你给我滚出来。”
“阮晓棠,退彩礼钱!”
“阮晓棠,你个二手货,你这个儿媳妇我们不要了。退钱!”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叫嚷着。
女人的身材臃肿,满脸横肉。那架势,活脱脱一泼妇,仿佛老娘不骂死你,就不算完事的意思。
她双手叉腰,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横飞。
一双绿豆小眼,恶毒的瞪着,阮晓棠的房间。
“亲家来了,快进屋,我们两家,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刘桂芳放下烧火棍子,起身就着急麻慌在堂屋往外跑,边跑着沾满灰尘的双手边往布满补丁的裤子上抹着。
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