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子见天留宿在那边,我这出嫁了,母亲也不用再忙,父亲不过两个月未去那边,近来听闻好像又病了,也不晓得是真病了还是装的。”
小陶嗤笑一声,“那还用说,定然是装的,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争宠,一看就是个贱蹄子。”
说完,她又一脸忧愁的皱着那巴掌大的小脸,“既然这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夫人为何要让她陪嫁过来,那岂不是……”
“少夫人,梅子干取来了。”还不等小陶说完,花若端着梅子干站垂头站在门外,透过垂下的竹帘,隐约看得清她的身影。
小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在花悦榕不满的目光下垂下头,杵在她身后安静下来。
“进来吧。”花悦榕神色变得温和,目光含笑的看着进来的花若,“这黄天暑热的倒是辛苦妹妹了。”
花若面色未变,平淡的放下梅子干,冲着花悦榕屈膝一礼,“少夫人言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当不得您一句谢。”
花悦榕和她母亲一样,惯是会做这些表面的功夫,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可花若最是清楚,这副温柔的笑容之下,藏着多么狠毒的一颗心。
花悦榕翘着兰花指,捏起一块梅干放入嘴里,殷红的唇勾起愉悦的笑容,一双含笑的眸子,越发温柔的看着花若。
“夫君昨日说,镇国公不日就要回京,这两日他忙着安排迎接之事颇为忙碌,你一会儿去厨房炖些鸡汤,这两日好好给他补补。”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喜色和羡慕的味道:“我记得妹妹的厨艺甚好,不比咱们府中的厨子差,尤其炖的鸡汤味道总是鲜香浓郁。”
花若心里嗤笑一声,刚才还假惺惺的说天热辛苦让她往厨房跑,这会儿却又要让她炖鸡汤,明明她们的态度很明显了,怎么前世的自己就傻傻的认为,嫡母和长姐都是仁善的人。
以至于乖乖听话断送了姨娘和她的命,“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这么热的天要喝鸡汤,也是难为纪宇?了,不过花若并不同情对方,甚至恨不得在鸡汤里放些耗子药,让他好好尝尝肠穿肚烂的感觉。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悦榕整日里假惺惺的装淑女,纪宇?便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矜持优雅,风度翩翩待人总是未先开口三分笑。
可这人外表有多矜贵干净,内里就有多恶心肮脏,成亲半载他和花悦榕的恩爱佳话,传遍皇宫内外,却在国公爷回京后第二日,和花悦榕讨了她,强行要了她的身子。
几个月后,花悦榕产下一子,纪宇?开心的不行,为了表达他对妻子的感激和深情,楞是当着小陶的面,亲手将她掐死。
哼,人面兽心……
花若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咒骂他,毕竟现在她要做的事儿太多,今日听花悦榕那话,怕是她姨娘的旧疾又犯了,且算着日子应该有不短的时间。
这个时辰倒也不急着熬鸡汤,她可不想将时间都耽误在厨房,于是穿过第一个回廊之后,她脚步一转去了后门的方向,这里平时是进出货物,或者进出马车的地方,她需要和姨娘取得联系才行。
她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书信,带着十几文钱准备去找人帮忙带信,结果刚绕到后门,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显然对方也同样看到了她。
倒也不是花若穿着鲜艳,只是她这副容貌不管放在哪里,都不会泯然于众,宅子后院也是饲养马匹的地方。
打扫马厩养马的都是粗糙的汉子,他们没有府中那些小厮下人们那样守规矩,看到身材曼妙,样貌妩媚的花若,一个个眼睛都直了,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的胸前看。
厨房里的小学徒,正被师父打发着去买些酒吃,走到院子里和人大招呼的功夫,远远瞧见花若走来。
自然也早早察觉到周围打探花若的目光,他蹙蹙眉有些不悦的上前一步,站在花若面前,刚好挡住了马厩那边投来的目光。
“花若姑娘,你怎么来了这边?”小学徒和花若一对上目光,脸颊就忍不住红,却又只敢盯着她的脸瞧,丝毫不敢乱看。
“原来是小哥儿啊,我想起来之前在侍郎府的时候,有些东西落下了,现如今也不能出门去取,于是想着找个人帮忙,给那边府里的丫鬟红缨带封信,她若是哪日得闲儿,帮忙送过来。”
听到她有事需要帮忙,不少人都擡起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的神色,但也有些猥琐的视线,斜着嘴儿笑眯眯的走上来,“哟,姑娘可是要带信?哥哥今日得闲儿,不如…就让哥哥我…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