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昨日从儿子被捉走后,他便是滴水未尽更是夜不能寐。
这一夜的时间他想了很多,曾经无数人劝说过他,刘庆昌都不曾往心里去过,但昨晚他想着儿子别人捉走时的神色,目光中那浓到化不开的恨意,刘庆昌的心头像是被刀割了似的,疼得让他眼圈泛红眼尾逐渐湿润。
花若看着刘庆昌红了的眼睛,她嘲讽似的哼笑一声,转而看着刘朱氏认真的说道:“我也不能拿了你们挣钱的饭碗,不给你们留条活路,这样吧,我多给你们一百两,你们是去买地也好,或者做些小生意也罢,由着你们去,但这一百两不是白给而是借给你们,你们二人商议一下,留一个去我那茗花坊做活,每个月扣一半的工钱,算作还我的一百两,扣完再还卖身契,其馀的工钱你们自己留下。”
刘庆昌听到还要签署卖身契,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花若,但对于他什么想法,花若不在乎,只是一双噙着温柔笑容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刘朱氏。
起初刘朱氏也有些抵触,但看着花若的目光,她突然有些迟疑逐渐的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丶我愿意去做工,只求夫人出手救救我儿。”刘朱氏说着红了眼圈,起身作势要给花若跪下。
看着她这样的举动,花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刘朱氏这是明白了她的用意,见人要跪下花若赶忙看了一眼身边的翠云,对方收到她的目光,当即晓得用意,刚忙在刘朱氏跪下前,将人搀扶起身来。
花若摆摆手,“你倒也不用谢我,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再商议一下,没有问题就签署了那几份契书,天黑前就能去衙门里登记,你们也且拿着银子去赎人,莫要耽搁了。”
刘朱氏和刘庆昌对视一眼,刘庆昌拿起其中一份契书皱眉看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咬牙在上面签了字按了手印,随而交给了刘朱氏。
这是一份秘方转让的契书,现在已然是刘朱氏的东西,她已经明白了花若的用意,当即在卖身契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另一份转让契书上也写了名字按下手印。
一旁的宁管家见了,笑盈盈的上前一礼,“还得劳驾刘夫人和老奴去衙门登记一趟,事情办完银子会送到府上。”
刘朱氏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刘庆昌,花若似是明白她的担心,“你且去办,赎人的事我会安排人和他一起过去,其馀的银子你从衙门出来,宁叔会一并交给你。”
这无异于将刘庆昌彻底架空,刘朱氏没有什么担心的,她也算是看清楚了,她这个夫家外甥女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傍晚的时候,宁管家带着几份契书回来,这里面自然也有花若视若珍宝的秘方,看着手里的秘方花若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在纪清尘的面前抖了抖,“当初刘家瞧不上女儿,重男轻女对娘亲的嫌弃可以说摆在了明面上,不晓得他们泉下有知,得知今日是娘亲和我两个女儿身保住了刘家的祖传秘方,列祖列宗可会觉得打脸?!”
纪清尘可不在意那些早就魂归故里的老家夥们,他一双淡然的眸子始终在眼前人的身上,他将人拽人怀中,按坐在他的腿上。
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墨发笑道:“夫人果真厉害,为夫愿赌服输,恰好让人寻了一匹小马送你,明日你便上去试试。”
花若眼睛一亮,“好啊!是什么颜色的马儿?”
“是一匹枣红色四白蹄的母马,甚是可爱,你应当会喜欢。”
听他这样说,花若越发的期待起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光芒,晚上用过晚饭后她便在翠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迫不及待的开始翻腾衣柜,想要提前准备好明日的骑装。
自从圣旨下来,绣娘们也给她预备了不少的一副,皆是符合国公夫人的衣裙,包括骑装。
但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冷了,花若本想着开春的时候,穿着新做出来的骑装,和纪清尘再去跑一次马,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这冷不丁的竟然有了身孕,这些衣服怕是一两年里别想穿了。
但每件都好看,她都是想骑在马上试一试,于是便有了这次的恃宠而骄。
纪清尘在净房梳洗出来,便瞧见花若拎着衣服一件件在穿衣镜前比量,她那期待的目光,让纪清尘眼神有些有些心虚的错开。
“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花若开心的照着镜子,全然没有看到男人眼中的闪烁和躲闪,“好,马上就好!”
黑暗中,花若嘴角勾笑的陷入甜甜一梦,早上在李嬷嬷欲言又止的担忧中吃过饭,便跟着纪清尘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