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算是个油水衙门,每年不知道多少人走他们这边的关系,每年年底都能收到不少的孝敬,这种事儿也算是心照不宣,永昌帝也不是全然不知此事,只是水至清则无鱼。
只要这些人做的不太过分,他也便睁只眼闭只眼,而御史言官几乎每年年初,也都会递一道折子,弹劾一下吏部算是敲打,结果自然是无关痛痒的被陛下训斥几句。
却不想这都快到年中了,兵部竟然带头弹劾,这为兵部尚书还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探花郎,现如今的镇国公,这位如今在陛下这里可谓是风光无两。
果然永昌帝当即摔了折子,也不问纪清尘有什么证据之类的,直接命人严查,跪在地上的两人两股战战,冷汗都已经滴在了含元殿的雕花砖上。
一旁的御史言官更是敬畏崇拜的看着纪清尘,这个人终于做到了他们多年来想做却曾未做到的事。
不等陛下再说什么,其中一个御史言官当即上前,“臣附议,臣这里还有往年吏部收受贿赂,买卖品阶的罪证。”
这可谓是双管齐下,跪在地上的吏部右侍郎当即哭了出来,他真的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
若说自己没有得罪他,只是因为镇国公刚正不阿,怎么不见他之前弹劾,关键是和左侍郎比起来,他收受那点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吏部左侍郎,这会儿却有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
好像整个吏部也只有右侍郎和尚书收受贿赂似的。
见御史言官接过去了此事,纪清尘心情不错,他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晓得这里面的事儿,只是时间太紧他还没来得及搜集证据,现在御史帮他出手,反倒是省了他的事儿。
永昌帝点点头直接让御史将东西全部交给刑部,这事儿算是了了,他长舒一口气,端起来参茶喝了一口,他真的生怕纪清尘什么证据都没有,一会儿吏部和纪清尘掰扯起来,他无法偏帮让吏部拈住纪清尘的错儿。
现如今御史倒是有眼色,帮了他一个大忙,永昌帝十分赞许的看了眼刚才的御史,瞧着官职不高还有些脸生的模样。
正想着,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臣有本要奏!”
说着纪清尘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本奏折,这次所有上早朝的人,全都紧张了起来,他们这位镇国公,十年悄无声息,这好容易自己主动上个折子,却吓得人两股战战,都在覆盘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或者哪里得罪了镇国公。
唯有一旁的御史们,一个个神色激动,弯起的嘴角都要翘到了眉梢,只要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儿,他们手里几乎都能扒拉出证据,只是有些事儿陛下总是擡擡手放过,并未放在心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镇国公带头弹劾那些人,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儿,算是没有浪费功夫,果然人生没有一步路是白走的。
整个大朝会可以说是在百官和陛下的震惊中度过,就连本来有些想要上奏折的人,在经过震惊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奏折有些无足轻重,根本不值得拿到朝堂上来说。
朝堂上有多震惊花若不晓得,但这两日不知怎么的,往他们府上递帖子的人倒是不少,且大多都是来拜见的帖子。
若是往日请她去饮宴的,门房或者管家就帮着回了,但现在这情况门房也有些拿不准要如何处理,只能一趟趟的往内府递。
小花园布置了两日,忠顺王府的世子妃带着两个儿媳亲自过来,花若也早早的准备好等着。
世子妃一进门,和花若寒暄了两句,坐下后就有些好奇的询问,“进门的时候瞧见外面停了两三辆的马车,还以为你今日还邀请了别人呢。”
这天气逐渐的热了起来,她这肚子也越发的大,花若也懒得出门,更不晓得门外是个什么情况。
闻言她赶忙解释,“今日既说好了和世子妃赏花,哪里又会去邀请些不相干的人,说起来倒是奇了,这两日也不晓得怎么了,往府里递拜帖的人越发的多了,且还是些不怎么熟悉往常没交集的。”
见她眸子清亮澄澈,世子妃和两个儿媳对视一眼,三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世子妃笑完之后拉着花若的手笑道:“镇国公把你养的可真好,瞧得出他也是用了心的。”
她这样一说,花若还有什么不晓得的,一定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纪清尘瞒着没有告诉她。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世子妃的大儿媳笑吟吟的应道:“这要说是什么事,我们也不晓得,只知道国公爷在大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