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禀明,请两位女医过来瞧瞧?”
闻言,徐妈妈看着脸色蜡黄的花若,皱眉说道:“没用的,夫人这是思虑过度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
话虽如此,但花若的状态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甚至赵郎中都开始担忧起来,“刚才给夫人号脉,腹中胎儿状态不太好,胎心明显比前几日弱了几分,再这样下去,随时可能有小产的迹象。”
这话一出像是一滴冰水落入滚开的油锅,瞬间在府中炸开,李嬷嬷再也忍不住,赶忙去宫中求救。
花若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榻上,摸着隆起的肚子落下一滴泪,她一时说不准是因为心疼不舍这个孩子,还是因为委屈不安,也或许是思念……
这日她被徐妈妈叫醒,看着端到眼前的汤药和白粥,花若一阵干呕反胃,缓过来后她气若游丝的又问了一句。
“国公爷回信了吗?”她声音小的只有凑过去,才能听清一二,这下徐妈妈都红了眼。
“派人去打听了,说是信差出了差错,又国公爷的信呢,夫人再等等明日或许就到了。”
这样的谎话这几日她们一直变着花样的说,花若哪里不晓得呢,她苦笑一下卸了力。
心头已然冰冷一片,视线也变得有模糊起来,耳边是人们着急的呼喊声,杂乱的声音里她隐约听到了熟悉沈稳的声音,“若儿!”
花若眼泪婆娑的落下,却无力睁开眼睛,但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她嘴角已然勾起了笑。
纪清尘策马连夜赶了三天四夜的路,却不想一进门竟然看到了这副景象,顿时眼睛变得猩红一片,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静下心听清前因后果后,他心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懊悔。
“赵康!赵康!你快给我救救她,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花若,你快帮我救救她!”
他像是疯了似的拽着赵康,门外五六个太医跪了一地,他们皆都无力回天,别说孩子了,现如今大人能不能就过来都两说。
“国公爷,属下定会竭尽全力,但现在夫人身子太弱,强行产子定然使不得,可若是孩子继续留在腹中,只怕大人孩子仍旧难以保住,您且容我想想。”
原本在花家待产的刘姨奶奶得了信儿,满是担心的顾不周围人劝阻,楞是坐着马车来到了国公府。
“若儿,我的若儿怎么了?”她还没进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担忧了起来,本就胆小的人这会儿眼圈当即红了起来。
巧姑姑和张嬷嬷搀扶着她,一路来到了床边,看着面色苍白中夹带着暗黄的人,刘兰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这傻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前些日子不还挺好的,还回去找她爹帮着打听国公爷的消息,这怎么才几日的功夫,人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听到这话,纪清尘心头像是被生锈的钝刀子慢慢研磨拉扯,他比谁都清楚,花若是有多嫌弃多恨花清泓的,即便是那是她爹,但她从未向他低过头。
若不是看在她娘的份上,她甚至都可能和花清泓断绝关系,可就是这样,她仍旧因为他而低下了头,回去求花清泓帮着打听朝中的消息。
纪清尘再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那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刻他眼泪簌簌落下,肩头不住的颤抖着。
巧姑姑也赶忙上前帮着号了号脉,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不行,不能再拖了,这孩子必须提前生,不若夫人只怕也要保不住。”
本就奔波一路回来的人,这会儿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一身的生气,好像随着巧姑姑几句话的功夫陡然消失,他松开了赵康的衣领,上前两步来到床边,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浓郁的死气,让人看一眼都心生胆寒。
巧姑姑就没在活人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纪清尘不顾周围的人,他将脸慢慢凑到花若的面前,和她脸颊紧贴着,“都不要我了,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若儿,难道你和孩子也要丢下我吗?放心不管去到哪里,我再也不会丢下你,即便是去黄泉,我们一家人也要在一起。”
睡梦中的人似是听到了这话,一双秀眉皱了起来,像是睡得不安,又像是被梦魇到,巧姑姑见此顿时眼睛一亮,“不晚,快去让人用人参和精米熬出米油来,只要给夫人喝下去,就还有救。”
她曾经是宫里的女医,诊治最多的便是妇人生产之事,反倒是比赵康这个专治止血外伤的军医懂得多些。
听到这个方子,徐妈妈不敢假手他人,急匆匆奔着小厨房而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