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救我!”
少年也是看到了姜蕤,将希望寄托在姜蕤身上。
姜蕤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面色不变:“你也是参加此次选拔的人?”
“是,是。”
“那你自行捏碎小球,这样就可以出来了。”
“可丶可是我还不想离开,求兄台救我。”
少年表情一瞬间皲裂,很快又恢覆紧张之色。
没有再理会少年,姜蕤转身就走。
“小子,找死!”
身后嘶哑的声音响起,方才的少年变成了一根根藤蔓,向姜蕤涌来。
“唔,”姜蕤避闪不及,被藤蔓抽倒在地,之前脊背的疼痛再次传来。
这次是连逃跑都困难了。
眼见藤蔓离自己越来越近,姜蕤闭了眼等待死亡。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姜蕤反听到一声呵斥:
“放肆!”
睁眼,是他那应该早已离开的祖师爷。
白发飘逸,姜蕤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是孤高的丶寂寥的。
奚庚转过身时,见姜蕤还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好气:
“你就那么想死?球呢?”
“祖师爷莫怪,”姜蕤回了神,低下头,“此番出去,我也不知还能去哪,不如……
是我愧对了您。”
“笑话。”
闻言,姜蕤的头更低了。
“起来,去找出口。”
奚庚轻皱着眉,盯着那片沼泽若有所思。
“祖师爷。”
姜蕤一瘸一拐走到奚庚身侧。
“你觉得突破口在何方?”
“我……我不知道。”
“那就再想。”
“我曾以为顺着还算是活水的小溪能够找到出口,但似乎幻境中的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没有绝对的动和静……
中途可以离开,最后陷在幻境中也可以离开,伤痛随身,唯独死了便是永远留在幻境。”
幻境,自然是虚幻之地,它足够以假乱真,扰人心弦。
留住落入幻境中的人,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一般幻境中的人会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场景或是画面,从而心旌动摇。
奚庚抿了抿唇,至今已过了一个时辰,姜蕤还是没有陷入虚幻,又该如何找到契机。
“除了变强,你还想要什么?”
“祖师爷,我……大多都没有拥有过,一时也答不上来。”
姜蕤有些羞愧。
他想要变强,事实上,他以为的变强便是能够和他人和平共处罢了。
奚庚一怔,怪不得。
“再想!”
“幻丶幻境中定然藏着生机与希望,看似流动的活水不通外界,那,那便反其道而行之。”
“继续。”奚庚眉头舒缓了一些。
“危机,危险的地方往往蕴藏着机遇,”姜蕤忽地指着沼泽,“也许,也许那里就是希望。”
说罢,姜蕤真就朝着沼泽走去。
一阵白光闪过,姜蕤已经落回演武台上。
“祖……”姜蕤见自己真的出来了,欣喜无比,当即就回身想要同奚庚分享,却发现空无一人。
“第一百零一位,姜蕤。”
执事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蕤被迫回神,而后静静地等候着。
六个时辰很快过去。
“在此先恭喜各位,顺利留下。
依照惯例,四百人中,后两百名弟子留于外门,前一百名弟子拜入内门,剩下的一百名充作普通的内门弟子,归大师兄管理。”
*
“祖师爷,您还在么?”
内门弟子两人一房,姜蕤偷偷跑到一棵树下,确定没人看到自己才向空气询问。
“我……我真的进了临仙门。谢谢您。”
不远处奚庚抱着手淡然看着姜蕤自说自话,接下来姜蕤可以相对平静地度过七年,他也可以偷闲七年。
唔,人间甚美。
七年后。
“师兄,可否带我一起修习?”
“师兄,王师姐说有事找你。”
“师兄……”
青年将命剑收回,面对许许多多的人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晨练之时,自然可以。”
“小师弟,你帮我婉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