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态度。
“公子!大师兄找!”
青瓦侧头就向院子里喊了一声。
李自观眉毛一挑,这青瓦,没大没小,半点规矩也不讲。
“贵人来了,”奚庚侧过头对着李自观,“这位……大师兄,你可以走了。”
“……”
“不知道大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公子安好?我乃奚庚,是公子的师父。”
奚庚很是友好。
青棠闻声一怔,加快了脚步,这才看到院门口的三人:“是父亲的安排?”
“非也,此乃天意。”
“那便算了。大师兄何时也信这些了?”
青棠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转而拒绝奚庚:“我不信命定一说。”
不信,也不敢相信。
若是命中注定,那为何要给他这一世重来的机会?
“公子担心什么?我又不收你的钱财,也不图你的美色,这白送的师父你怎么还不要?”
青棠:钱财?美色?
“……”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奚庚不知何时挤到了青棠面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呐!”
奚庚回想了一会儿,确实是这么个意思,话糙理不糙。
几瞬的楞神,青棠已经被奚庚拉着朝院子里走去。
没有人会对突然出现的人敞开心扉,奚庚很明白。
直到被青棠一把甩开,并被淡漠地看着,奚庚有苦难言,怪他,这赎罪之路好生难走。
“公子,公子,你不记得我了么?”
奚庚悄悄拧了一把大腿,只是钻心的疼,眼泪却还是流不出来。
“你应该不记得了,你出生不久时曾在竹林寺住过一段时间,我还曾抱过你呢,”奚庚一本正经继续胡说,“可恨我被恶人陷害,容貌无法改变,竹林寺也已经覆灭,你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哎——”
从前的记忆青棠记得的确实不多,奚庚说的竟让青棠产生一瞬间的质疑。
“骗子!”
青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白皙的脸上少见地出现愠色。
奚庚:不可说,无法说。
往后三个月,奚庚赖在了柯寒院。青棠诵诗,他便在一旁瞌睡;青棠练武,他便在树上睡觉……
“你身子弱,与其练剑,不如改行暗器。”
这日,奚庚一睁眼就感受到了青棠急促不稳的气息。
那舞剑的声音一顿,顷刻就更加凌厉。
“生气啦?”
奚庚翻身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我教你,如何?乖徒儿,虽然你不认我这个师父,但我——”
“刷——”剑锋划破长空,直冲奚庚面门。
袖中的手刚想擡起,奚庚撇撇嘴,还是侧身躲过,似乎料想到奚庚会如此,青棠手腕翻转,又祭出一剑。
“刺啦”一声,衣料被长长划开,血色外溢。
“满意了?”
奚庚抿抿唇,眼神也带了几分冷意,“徒儿,你手再重几分,可就见不到为师了。”
“你躲得开。”
青棠收了剑,扔给了青瓦。
“呵,这不是担心徒儿有气撒不出嘛?”
奚庚又变得没个正形:“三个月了,你总得给为师一个机会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青棠直接撩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再擡头时,眼中多了不曾有的敬重。
青棠还是在赌,赌奚庚不会是下一个楚为之。
“好了,既然你都认可为师了,为师自然不会叫你失望的。你可就看好吧。”
*
“下个月就是门派大比,徒儿可想去看看?”
奚庚躺倚在树上,状似随意问了一句。
“不喜欢。”
甚至连青棠认了奚庚为师,青是和也没有表态,青棠也不知自己跑去看门派大比有何意义。
“那就决定了,届时你与为师一同去看看。”
北堂门外强中干,早已有了枯朽之势,与其让青棠去挽救大厦之将倾,不如多结交结交,另起高门。
“师父怎么总喜欢替我做决定?”
“这哪是替你做决定?”奚庚半阖的眼微睁,“我还给你报了名,怎么样?这才是替你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