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是我不好,让哥哥担心了。王叔,放心吧,您先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唉,好,好。”
王渡只好三步一回头离开。
屋里不算亮堂,奚庚猜测召容本是打算睡了,但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果真是他的好哥哥。
奚庚率先开口:“我后面去了子瑜家中,忘了时间。哥哥不要生气。”
“哦,是么?”召容道,“身后藏的什么?”
奚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走近召容。
召容最后看到那双手里捧着的东西时,心脏猛地一跳。
是一只幼猫和两株莲蓬。
突然暴露,幼猫睁着圆圆的眼睛环视周围的环境,和召容四目相对时感知到什么,张嘴叫了起来。
“哥哥喜欢么?”
召容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所以你?”
“多花了一些时辰把它带过来。所以哥哥喜欢么?”
奚庚这么晚回来,将幼猫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送到他面前,还在不断观察他的神色变幻,唯恐他生气。
费了这么多心思,还在担心他生不生气。
召容冷着脸:“下次……”
他和奚庚有很多关于“下次”的约定,召容换了说法:“以后不允许再这样了。”
没有明确地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擡眼奚庚果然露出受伤的神色。
“喜欢。”
召容最后道。
手抚上幼猫的毛,召容只怕自己手上不注意就不小心把它捏死。
胸口闷闷堵堵,召容只能尽量扯出笑容,表达自己的欢喜。
一面应付着贺林蓉,一面和召容一起养着多狸,奚庚算了算时间,大概年节后叶子瑜就要回皇城,他也没办法继续待在召容身旁。
那时和召容挑明身份最好。
这样召容也不会惊异于他的突然消失。
廿八那日是召容的生辰,也是奚庚陪他度过的第一个生辰。
召容意外地喝了很多酒,脸上一片酡红,更显得肌肤如玉。
爹娘灵位前,召容说了很多。自从奚庚来后,他很少再去祈祷什么。
只是因为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而召容不敢深究,不敢去面对,甚至是愧疚厌恶自己。
与弟弟重逢两月不到,邵容便意识到什么。最初他只以为那是内心愧疚的投射,是自己压抑许久放肆的结果。
聪明如他,那些情愫是什么又怎么会分不清楚。
不过令召容庆幸的是,奚庚不知道。
“哥哥,我扶你回房。”
奚庚将召容从软垫上扶起来,召容闻到属于青年的气息心口一痛。
装作若无其事般把手抽回来,恢覆了往日的模样:“我没事,你也走吧。”
“哥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
奚庚看了眼牌位:“出去说吧。”
屋外召容紧了紧衣袍,半仰着头笑说:“怎么了?阿忆藏了什么秘密?”
“我不是召忆。”
一声惊雷炸响。
召容嘴角抽了抽:“阿忆,你不是召忆又是谁呢?怎么这么久了还要开玩笑?”
心里那隐秘的庆幸横生,召容心脏“咚咚”跳动着。
“召忆已经死了。”
“什么?”
召容不可置信和哀凄的眸子看过来时,奚庚凝神:“是身染疫病。他后来将玉佩拿给了我。”
召容拧眉死死盯着奚庚,企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说谎的迹象,不过让他失望了。
“他死后尸体只能火化,骨灰就埋在嘉荣。”
“你呢?你又是谁?”
召容面上越是平静,奚庚越是担心,而眼下他没有退路:
“奚庚。我最初也是贪念那些好,所以才……”
“这就是你欺骗我的理由么?我有多在乎这个弟弟你难道不清楚么?”
眼里逐渐模糊,召容侧过头,自嘲一笑:“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骗我的?
召丶奚庚,我真的不了解你。走,你走!离开这里!滚!”
召容第一次彻底失了态,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指着门口:“给我离开这里,滚啊!”
“哥哥,我会走,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