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喝完水之后,庄周感觉舒服多啦。他靠着床头,瞅着扁越人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就像有一股暖烘烘的水流过。扁越人把东西收拾好以后,走到床边,眼睛就落在庄周身上,又问了句:“好点没?”庄周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热乎乎的了。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扁越人走到窗户那儿,拉上了窗帘。“天儿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转过身子看着庄周,说话的时候有点犹豫,“那个……灯关了之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庄周的衣领,“你的衣服……”扁越人停下手的时候,庄周原本紧绷着的肌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1¢6·k-a-n.s!h·u_.¨c¢o!m_黑暗里,他瞅不见扁越人的脸啥样儿,就光听见那近在跟前儿的呼吸声,可清楚了。他心里头又觉着羞耻,又觉着屈辱,还夹杂着那么点儿模模糊糊的庆幸。为啥庆幸呢?就是庆幸扁越人到底没把事儿做到最后。他自个儿都搞不清现在是啥心情,乱得就跟一团麻似的。“惩罚就到这儿吧。”扁越人那淡淡的声音在黑暗里冒出来,好像还带着一丁点儿不咋容易察觉的叹气声,“睡吧。”庄周轻轻应了个“嗯”,不敢再多说啥了。他把身子蜷起来,侧着躺,后背朝着扁越人。衣服乱哄哄地堆在腰那儿,露出来的皮肤碰到凉凉的床单,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他浑身不得劲儿,下身还留着那种怪怪的感觉,弄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他不敢动啊,也不敢出一点声儿,就怕把扁越人给惹毛了。他使劲儿让自己脑子啥都不想,逼着自个儿睡觉。但是呢,他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儿一桩桩地在那儿过呢。从最开始吵架,到被扁越人摁在床上,再到后来的……他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他不明白扁越人为啥要这么干。之前他俩相处得挺好的呀,都有点那种暧昧的感觉了呢。是不是因为他拒绝了扁越人的告白啊?可就算是想报复,这也做得太绝了吧。 又或者,这压根就不是报复,而是一种试探呢?庄周一刚这么想,心就“咯噔”一下猛跳起来。他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怕得出一些自己根本没法接受的结果。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里那叫一个乱七八糟的,全是些零碎的画面。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周围全是冷冰冰的墙,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他扯着嗓子喊,可根本没人搭理他。他又绝望又害怕,感觉都要被这无尽的黑暗给吞掉了。第二天一大早,庄周一就被一阵食物的香味给弄醒了。他睁眼一看,天都亮了。房间里就他一个人,空荡荡的。他坐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是乱得不行。一想起昨晚上的事儿,他的脸就忍不住发烫。他走到窗户那儿,把窗帘一拉,刺目的阳光一下子就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这时候他才发现,维安不在呢。“维安上哪去了?”他踱步到厨房,瞧见扁越人在那儿弄早餐呢。“他老早就出去喽,说是有急事。”扁越人连头都没抬,一边回答,一边麻溜地在锅里翻着鸡蛋。庄周就“哦”了一下,可心里直犯嘀咕。维安这人啊,向来是个夜猫子,这么早出门可真是少见。莫不是出啥事儿了?他走到餐桌边坐下,瞅着扁越人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那滋味儿啊,可复杂了。昨儿晚上的事儿就像根刺似的,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扁越人把炒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又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出来。他察觉到庄周的眼神,就问了句:“你想吃啥?”庄周的眼睛盯着扁越人手里的蔬菜,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咕噜了一声。他稍微犹豫了会儿,才说:“我想吃……”扁越人把蔬菜洗干净,切成小块儿,正打算往锅里炒呢。“我想就这么吃。”庄周指着扁越人手里的青菜说道。扁越人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就皱起了眉头:“生的?这咋吃啊?”庄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平常可不怎么吃生的蔬菜,今儿个也不晓得咋回事儿,突然就想尝尝清淡的玩意儿了。可能是昨儿晚上的事儿把他弄得身心疲惫,就想找点慰藉吧。他嘴巴张了张,想解释解释,可又不知道咋开口。总不能说因为昨儿晚上的事儿受了惊,所以想吃点生蔬菜压压惊吧?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