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窗外的风啊,那可真是像疯了似的往屋里灌,把那破窗框吹得“嘎吱嘎吱”直响,听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毛。
维安那张脸啊,冷得就像能掉下冰碴子似的,她一步就跨到扁越人和墨晓白中间,那模样,就跟个门神似的,不过是个专门挡人“活路”的门神。“不行!”维安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就像一把蘸了毒的冰锥子,直直地刺向扁越人的耳膜,“扁越人,我看你是糊涂到家了!墨晓白那是个什么好货色?你要跟他走?那这个小怪物怎么办?他必须死在这儿!就现在,马上!”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就像x光似的在庄周一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庄周一不是个人,而是个急着要被销毁的危险物品。墨晓白“嗤”地笑了一声,这笑声里有三分打趣,七分嘲讽。他抱着胳膊站在窗台上,月白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发尾那颗琉璃珠晃来晃去的,幽幽地闪着光,就像鬼火一样。“哟,维安博士,你这官威可不小啊。怎么着,这基地是你家开的呀?你说让谁死谁就得死?”他这话,表面上是在顶撞维安,其实也是在给扁越人使坏呢,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瞧瞧,我要是不带他走,这女的就得把他弄死。扁越人这时候头都大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一肚子火都不知道往哪儿发。他紧紧护着身后的庄周一,朝着维安压低声音吼道:“维安啊,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他还只是个孩子呢!他……”“孩子?”维安一下子打断他,声音猛地抬高了好多,都有点声嘶力竭的感觉了,“就因为他是‘孩子’,难道整个基地的人都得给他垫背吗?扁越人啊,你脑子清醒点好不好!他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咱们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次要是失控了会在啥时候,又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一边说着,她情绪特别激动,手指向窗外那些隐隐约约的、被枪声和混乱吸引过来的变异体,“你看看,那些可都是因为他才出现的!你难道还想把他留在这儿,等着过年吗?”这话说得可太伤人了,就像拿刀直往扁越人的心上戳啊。他也明白维安说的话有些道理,基地里资源本来就紧张得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庄周一待在这儿确实是个超级大的麻烦。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一个小生命被人给弄死呢?就在扁越人心里纠结得不行,感觉都快被这个艰难的抉择给压垮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得更紧了。那股拽的力量不大,但是却在不停地颤抖,透着一股绝望的感觉。“越……越人……”庄周一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似的,鼻音很重,还带着强忍着没哭出来的那种哭腔,从扁越人的身后传了过来。小家伙的小脑袋从扁越人的胳膊底下伸了出来。他那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啊,这会儿全是泪水,红通通的,就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他瞅着扁越人,又害怕地往维安那儿扫了一眼,接着又瞧了瞧那个笑得神神秘秘的墨晓白。扁越人心里猛地一揪,正打算开口安慰呢,就听到庄周一用一种他从来没听过的、带着那种心碎又不敢相信的腔调问道:“越人……你……你刚刚是不是说……你要跟着他走……就是为了……为了能让我……活下去呀?”这问题一出来,扁越人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没错啊,他就是这么寻思的,拿自己去换庄周一的平安啊。庄周一见扁越人没有马上反驳,眼睛里的光亮就一点一点地没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滚下来,掉到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特别小的“啪嗒”声。他那小小的身子开始打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那种冷到骨头里的害怕和恐惧。“那……”庄周一的声音抖得更凶了,他紧紧揪着扁越人的衣角,就好像这衣角是他唯一的生机似的,“那……你打算……把我自个儿……扔在这儿吗?就把我留给……留给这个想弄死我的女人?”他的眼神从扁越人脸上挪开,绝望地瞅向维安,接着又迅速转回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扁越人,那目光啊,就像一把小刀子,在扁越人的心口划来划去。扁越人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啥话也吐不出来。他能说啥呢?说“没错,可我这是为你好”?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没劲儿,更别说要讲给一个刚从噩梦里逃出来,正害怕得不行、心里七上八下的孩子听了。墨晓白在一旁看得可带劲了,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那是一种等着看好戏的笑。他还轻轻咂了咂嘴,就好像在点评一场特别精彩的戏一样。维安呢,还是那副冷冰冰、硬邦邦的表情,不过眼神深处好像闪过了一丁点儿不容易发现的动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