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个正形了。
“只要他好?”墨晓白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那尾音还轻轻地抖了一下呢。突然,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月白色的长衫扫过椅子面,带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那木椅子在地面上“嘎吱”一声,刮出一阵特别刺耳的响声,把窗外的几只雨燕吓得扑棱着翅膀从气窗那儿飞过去了。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一直走到两人之间就剩半臂的距离了。那潮湿的呼吸啊,都快喷到扁越人的头顶上了,他说:“你觉得我是来听你说那些漂亮话的吗?”扁越人后背紧紧靠着椅背,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他能看到墨晓白眼睛里白色的瞳仁里有暗暗的火苗在跳动呢。这火可不是愤怒的那种火,更像是一种痴迷到了极点的执念,这执念把他眼底的那种阴沉沉的感觉都给烧得泛起一种病态的红色了。在实验室里持续了三十七个小时的耳鸣,突然就涌上来了。再加上墨晓白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像在耳膜上敲打着一样,一阵一阵的钝痛。“你老是把自己弄得像块冰似的。”墨晓白的手指就这么摸到了扁越人的手腕上,指甲还轻轻掐进了那道月牙形状的疤里。这疤可是三年前庄周一为了挡住变异体的爪击留下来的旧伤呢。他的指腹凉凉的,但是这种凉啊,可比丧尸的腐臭味还让扁越人的脊背发凉呢。墨晓白接着说:“你为了他在实验室里一泡就是十二天,为了他都攥碎了三支试管,智脑都说‘存活概率低于百分之三’了,你还吼着反驳呢……”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指腹还在那道疤痕上碾了碾,“原来啊,冰”扁越人一下子就把手抽回来了,实验服的袖口擦过木桌的边缘,震得玉笛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两人中间。他喉咙疼得就像被砂纸狠狠磨过似的,可还是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想干啥呀?”“想干啥?”墨晓白弯下腰捡起玉笛,那笛尾的红穗子垂下来,在他俩中间晃悠着,一片模糊的红色。他抬起眼的时候,眼底的那种乖戾又加重了几分,他说:“我就想让你看看我。”他接着说,“让你像看庄周一那样看我,不是把我当成实验数据看,也不是当成需要保护的人看,而是看成……”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看成一个大活人。”扁越人盯着他泛青的下颌线,突然就想起庄周一以前说过的话:“墨晓白的笑就像是画在纸上的,从来没进到眼睛里去。”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在那些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藏着的是被某种东西啃噬了十年的空洞。但是这个空洞不该由他来填补啊,更不能拿庄周一当筹码。“你疯了吧。”扁越人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庄周一要是知道你拿他的事情来戏弄我……”“他不知道。”墨晓白直接打断他,玉笛在他手心里紧紧握着,笛孔边缘那淡粉色的唇印都被压出褶子了,“他现在啥都不知道。”突然,他身子往前倾,那鼻尖都快要碰到扁越人的鼻尖了,“你猜猜我在乱葬岗发现啥了?”“半块嵌着尸核碎片的肋骨,上面还染着他校服的蓝色呢。”他声音一下子变轻了,就跟在说啥秘密似的,“还有……”他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往桌上一扔——是把生锈的钥匙,“地牢铁笼子的钥匙。”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那可是地牢管理员成天挂在腰上的铜钥匙啊。七天前他走的时候,庄周一还在铁笼子里攥着纸条呢,铁笼门从外面反锁着。“你把他放出来了?”他一把抓住墨晓白的手腕,手指头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他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还活着呀?”墨晓白就由着他抓着,可眼尾却慢慢翘起来了。他瞅着扁越人发红的眼眶,瞅着他因为着急而抖个不停的手指头,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想知道啊?”他脑袋一歪,“亲我一下。”雨声在耳边轰地一下就响起来了。扁越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一下子撞到了椅背上。他盯着墨晓白,墨晓白脸上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只有那种差不多是很虔诚的期待——就像个小孩拿着偷来的糖,非得看到对方露出难受的表情才肯给呢。“你……”扁越人只觉得喉间苦涩得很,“你拿他的命来当筹码啊?”“不然呢?”墨晓白大拇指在玉笛笛尾摩挲着,那儿有个浅浅的凹痕,那是庄周一气之下咬出来的呢。“你为了他都疯魔了三年了,我怎么也得找个东西,让你也体验一下被人捏着心尖的那种难受劲儿。”他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轻很轻,就像一声轻轻的叹息,“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被我藏在哪一个安全屋了。亲我,我就把钥匙给你。亲我……”他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