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嘟囔着:“有时候啊,知道得少点,可能心里更舒坦呢。”
夙子离嘴巴张了张,可愣是想不出啥话来反驳。
他弄不明白啊。
是真的不明白。
他就晓得,每次一碰上诸葛亮,自己的心跳就会无缘无故地变快,就好像心底有啥危险的感觉在慢慢冒出来似的。
他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感觉让他发怵。
“你可别再这样了。”他压着声音说,那口气就跟在求人家似的,“别再让我觉着自己跟个傻瓜似的了。”
诸葛亮瞅着他,好一会儿,冷不丁地伸手把他肩膀上的雪给弄掉了。
就那一下子,夙子离差点就以为他要开口说点啥呢。
结果这人就淡淡地来了句:“回去吧,风大着呢。”
夙子离就跟被定住了似的站在那儿,由着那双手把肩膀上的雪扫干净。
他想搞清楚这话背后的意思,可就是搞不清。
“你……”他张嘴说话,声音干巴巴的,“你到底在琢磨啥呢?”
诸葛亮没回话,就朝着他走近了一步,像是有话要说。_3\3*k~s¢w·.\c¢o¨m_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把他俩之间的沉默给打破了。
夙子离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往后大退了一步,转身就想走。
“脚下小心点。”诸葛亮在后面轻轻说了句:“雪滑呢。”
夙子离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扭头瞅了他一眼,就见他已经转身走了,那背影看着还是那么单薄。
在这风雪里,夙子离突然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低着脑袋看怀里的信,背面那行小字一下就扎进眼里:
“阿离啊,可别学我,藏得时间长了,会被冻坏的。”
他紧紧握着檀木匣,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不明白自己为啥会在意这些话呢。
也搞不懂,为啥每次一看到诸葛亮的眼睛,心里就好像有根弦在偷偷作痛。
他就只清楚一点,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得去问个明白。
必须得问个明白。
要不然啊,这雪就永远都不会停。你看那风雪沙沙地落,把屋檐角都压得有点颤颤巍巍的。
诸葛亮这一步走得离他特别近,近到夙子离都快能看清他睫毛上还没化掉的雪末子了。
就在这一瞬间,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没声儿了,连风都不敢喘气儿了。
“殿下,”诸葛亮的声音又低又轻,就像是从老远的梦里传过来似的,“您要是真想问,为啥不敢正眼瞧我呢?”
夙子离心里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结果被诸葛亮伸手就捏住了下巴。凉飕飕的指尖触碰到肌肤,就像被印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印子。
“先生……”他嗓子有点干巴巴的,“您这是干啥呀?”
“我在等你认个事儿。”诸葛亮还是盯着他看,那眼神深得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感觉像是藏了好多话,可又啥都没往外冒,“就等你把心里早都明白的事儿说出来。”
夙子离把牙咬得紧紧的:“我明白啥?您倒是给我说清楚喽!”
“你不肯说,是因为心里头害怕。”诸葛亮微微扯了下嘴角笑了笑,可这笑根本就没到眼睛里去,“你怕的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你自己。”
“您在这儿瞎扯啥呢!”夙子离一下子抬手把他的手给甩开了,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丁点儿几乎察觉不到的哆嗦,“您还以为您像以前那样了解我啊?您都变了,您和庞士元——”
话还没说完呢,诸葛亮突然就低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虽然不大,可把夙子离弄得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
“喜新厌旧?”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往上翘了翘,那弧度让人捉摸不透,“殿下,这话是您自己说的呢,还是……别人跟您说的呀?”
夙子离眼睛一瞪,瞳孔都微微缩了缩:“您知道我在说谁。”
“我知道。”诸葛亮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神却变得冷了些,“但是您不该提他。”
就这么一下子,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夙子离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他紧紧攥着手里的檀木匣子,攥得指关节都泛白了,大声问道:“为啥不能提啊?他到底是谁呀?你们俩之间到底有啥事儿啊?你是不是早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