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情绪没控制住。
他心里头有点烦,然后就转身躲到黑暗里去了。
回到云阁前面的时候,他停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药霜,放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石阶上,接着就悄悄地走了。
他不想亲手把药霜交给李太白,也不想让李太白知道是他干的。
就盼着那双受了伤的手啊,在大冬天里能少遭点罪。
在另一边呢,李太白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子。
把门一推开,他就瞧见那瓶药霜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呢,瓶口还沾着一些没化的雪。他愣了一下神儿,接着伸手把瓶子拿起来,慢悠悠地打开盖子,闻了闻,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那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这人可真……怪。”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把药霜往冻裂的伤口上抹。那暖意顺着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感觉连心里都跟着暖和了点儿。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
屋里的火光晃来晃去的,照着他低着的眼睫毛。
这一晚上啊,谁也没说话,可好多情绪就在这无声无息当中传来传去。
在远处的山头上呢,傅子渊又坐在玄光镜前面了,看着镜子里那张看着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脸,心里头头一回有了那么一丝拿不准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在完成任务呢,还是已经慢慢走偏了道儿了呢?
他也不知道啊。
星幻智脑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主人,您得调整一下情感模块的状态,省得影响后面的攻略进程。”
他呢,没搭理,就慢慢把眼睛闭上了。
这一晚上啊,风雪呼呼地刮着。
一场风暴啊,正在悄悄儿地形成呢。
蓝子泽的手掌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刀刃给划伤了,疼得他心里头猛地一哆嗦。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在黑夜里到处看,就想找出藏在黑暗里的那个人。
“谁啊?”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声音在雪夜里听着特别扎耳朵。李太白就那么在原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眼睛扫了一下蓝子泽受伤的手腕,眼神里好像闪过点什么东西,可就是不张嘴问问。
蓝子泽咬着牙呢,心里头那股子火啊,呼呼直往上冒。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这么无视。
“你可真能忍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动手你都不躲,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让师父高看你一眼啊?哼……”
话还没说完呢,从另一边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把他俩这对峙的局面给打断了。
“行了,蓝子泽。”
黑夜里,一阵清脆又冷静的女声就飘了过来。
蓝子泽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岑月儿慢悠悠地走过来了,眼睛眉毛那都带着点不屑和责怪的意思。
“你又欺负他干啥呀?”她声音挺平静的,可还是能听出有点生气,“他就是个新来的杂役弟子,又不是你撒气的对象。”
蓝子泽皱着眉头说:“我就是想让他知道知道规矩。咱门派里可不是能让谁都乱来的地儿。”
“那你偷偷摸摸地下手,在背后算计人,这就叫守规矩啦?”岑月儿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一个堂堂的亲传弟子,净干些不光彩的事儿,也不怕别人笑话。”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一个字就像针一样,扎得人心里直发慌。蓝子泽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说:“我就想帮帮你,你也知道师父最近老盯着他看呢。要是就这么由着他不管,保不准哪天他就成了你的对头。”
岑月儿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马上就摇头说:“我可不用你替我去做什么。我要能拜到仙尊门下,那得靠真本事,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扭头看向李太白,眼神挺复杂的,就问他:“你呀,好像从来都不反抗,也不张嘴为自己辩解。但是你真的就像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吗?”
李太白微微地笑了笑,声音很温和地说:“我就是个在厨房打杂的,去争什么在师门里的地位呢?这有啥意义呀?”
这话说得好像挺谦虚的,可实际上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啥意思。
岑月儿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蓝子泽在旁边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还在这儿装呢!”
他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儿了。自己为了岑月儿那可是操了不少心,都不惜去对付一个刚进山门的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