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拿了个铜钥匙,递给李太白,还补了句,“热水得另外算钱。”
李太白接过钥匙,神色平静得很,麻溜地就把金叶子放回袖子里了,那动作熟练得很,就好像这种事儿他经得多了。岑月儿就问他:“你今晚上守夜啊?”“嗯。”李太白应了一声,头都没抬。这大堂里的气氛啊,越来越压抑,墙上挂着的灯笼时不时地爆出来几个小火星子。岑月儿就说:“我去瞅瞅那房间啥样。”说完呢,就带着其他人朝着楼梯那边去了。李太白还在原地站着,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朝着通往二楼的那个小门走过去。那小门在角落里藏着呢,差不多都被阴影给盖住了,要是不专门去找,根本就发现不了。就在他刚要踏出那个门帘的时候,突然有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公子啊,您那金叶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李太白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瘦小的家伙正蹲在厨房门口呢,手里还端着一碗稀粥,看着就像个跑堂的小厮。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可那眼神冷得跟刀似的。李太白就眯着眼问他:“你咋知道那是金叶子呢?”“这客栈啊,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可多了呢。不管谁带了啥东西,说了啥话,保准有人能听到。”那少年小声嘟囔着,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着楼上抬了抬下巴,“但是呢……二楼的那个房间啊,可不怎么安宁。”李太白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这话啥意思啊?”“没啥特别的意思。”少年咧开嘴笑了笑,白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了,“就是给你提个醒儿,晚上睡觉可别睡得太沉喽。”说完,他一转身就钻进厨房去了,一下子就没影了,消失在那片黑乎乎的地方。李太白在原地站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铜钥匙,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看来啊,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法消停喽。“他到底是啥人啊?”岑月儿皱着眉头问。“不知道。”李太白实实在在地回答,“不过他肯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季子清往四周看了看,瞅着夜色越来越深了,街上也没几个人走动,就干脆地说:“不管咋样,先找个地方住下才是要紧事。”大家都点头,让李太白在前面带路,朝着归云客栈去了。这一路啊,几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尤其是李太白,打从那小贩说了“你们门派再厉害,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接纳你”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冷冷的,看着很压抑。苏瑶华偷偷瞅了他一眼,心里头涌起一种挺复杂的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在心里头默默为他辩解了一下。一伙人穿过好几条窄巴巴的小巷子,脚下的石板路因为年头太久没修了,坑坑洼洼的。时不时有风吹过来,把两边挂着的布帘子吹得呼啦呼啦响。在街道的最那头,一座旧旧的红砖房子慢慢露了出来。门口挂着个掉漆的木牌子,上头写着“归云客栈”四个大字,字写得很有劲道,可颜色都褪了,还发黄呢。“就是这儿啦。”李太白止住了脚步。客栈门前站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正低着头擦柜台上的灰呢。听到有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眼睛有些浑浊,不过透着几分机灵劲儿。“几位是要住店吗?”他声音沙沙的,说话慢悠悠的,就好像对这种深更半夜来住店的客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对的。”季子清往前迈了一步,“我们一共五个人,麻烦给安排一下。”老头儿把他们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苏瑶华身上的时候,多停了一会儿,不过也没多说啥,就点了点头说:“还有空房呢,里边请吧。”几个人走进客栈,迎面就是一间看着有点旧的大堂。墙上挂着几盏灯笼,灯光暗暗的,整个大堂让人感觉特别压抑。“今晚上这屋子,恐怕不会太安宁。”苏瑶华心里暗自琢磨着。她呀,就是只兔子,可她那敏锐的直觉就跟小雷达似的,一个劲儿地提醒她呢。这个小镇,瞅着普普通通的,还有那个叫“归云”的客栈,这里头肯定藏着啥秘密。李太白在角落里站着,一只手就搭在剑柄上,眼睛跟探照灯似的,警觉地把四周扫了个遍。他嘴上没吭声,可整个人就像是上了弦的箭,随时准备发射,处于那种特别戒备的状态。岑月儿呢,一边摆弄自己的衣襟,一边小声嘟囔:“今儿晚上谁守夜啊?”“我来。”李太白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岑月儿瞅了他一眼,就没再言语了。季子清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说:“瞅这架势,这一路啊,肯定轻松不了。”外面的风啊,吹得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