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再是纯黑,带着一点红光;当然,没有穿着校袍,贴身的黑袍流水般垂坠下来,衬托出他的神秘与力量……不得不说这幅打扮相当适合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和他相比,我就是个还没从学校毕业的青涩少年而已,而他已经隐隐有了黑魔王的风范。
他多大?二十岁?二十五岁?我看不出来,因为我从没见过未来的自己……
“你为什么能现身?我在日记本里的时候可做不到……”他好像发现我在观察他,眼含笑意地注视着我,我只好找了个话题。
“那么你又是怎么出来的?”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反问。
“我杀了个人,”我耸耸肩,“然后我就独立出来了。”
“那么我也一样。”他简短地说,然后就背过身去,慢慢地踱到了窗台边上。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家夥……
“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容器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你可以这样叫我。”他淡淡地回答,双眼看着窗外。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看来你终于找到了比日记本更好的东西,是不是?”我开了个玩笑,但挂坠盒却没什么反应,让我有点尴尬,“其他几个是什么?我是说,按计划应该还有三个魂器……”
“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他平淡地回答道,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个话题上……他在考虑什么呢?为什么我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我有些郁闷地在房间里踱了一圈,捡起那根沾满鲜血的木棍,掂量掂量,来到克利切的面前。它看起来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双眼紧闭,痛苦的表情让它的脸看起来更丑陋了。我无趣地把棍子扔回地上,想做点什么打破空气里紧绷的沈默,就在这时,挂坠盒主动向我搭话了。
“你知道我们在哪吗?这里看起来像伦敦……”
他低头打量着下面的广场,手指敲击着窗台,覆而擡头望向天空。夜色拉长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
“没错,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的房子,我们曾经来过几次……”我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他身边。
“哦?”他轻笑了一声,我猜测他是否也想起了那几个从各种方面令人难忘的夜晚……奥莱恩·布莱克拼命忍住不敢惊扰母亲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也很可爱……
“不过现在他们全死光了,只剩下个血统叛徒…”我耸了耸肩,学着他把手放在窗台上,轻轻地抚摸,“你能相信吗?那么不可一世的布莱克家族,竟然一夜之间……”
不,对我来说是一夜之间,而外界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我的视线渐渐迷失,忽然,一只苍白的手掌盖在了我的手上——我惊讶地擡起头看他。
“弱者终将被时间淘汰……”他目光闪烁地望着窗外,然后转向我,“但是你我不会,小汤姆。”
我仰头望着他,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英俊和神秘了,那双我已经看不透的黑眼睛里闪烁着我没有的自信——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他,虽然他消瘦了不少,但这幅样子比现在的我更英俊,也更适合他……
我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于是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要是被他看穿我心里想的东西,不知道他会怎么笑话我……然而他非但没有放开我的手,反而拉过去举到唇边。
我心跳加快地用馀光打量他,以为他会吻上去,但是——
“你没有魔力……”他把我的手掌翻过去,皱着眉审视,手指轻拂过手腕处蓝色的静脉,“这是谁干的?”
我的心跳迅速恢覆了正常,就好像刚才的心慌意乱从没发生过一样。
“还能有谁?邓布利多呗。”我讽刺地笑了笑,“我被他抓住了,他废了我的魔力,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准备过两天提审……”
说完,我发现他的眉头拧得更深了,眼里涌动着嗜血的红光,不知道为什么我竟隐隐觉得有点高兴……自从挂坠盒出现以后,我的情绪变化相当诡异,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他还对你做过什么?有没有虐待你?”当他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相当冰冷,我赶紧摇头。
“没有,也就是给我喂了点吐真剂,羞辱羞辱什么的……”这么说起来,邓布利多其实还挺善良?否则按照我的风格,钻心剜骨肯定是跑不了的,指不定还有别的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挂坠盒一言不发地攥着我的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我感觉有些不自在,刚想出言提醒他,却发现他的目光缓缓飘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