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来吧,刽子手们,我不介意你们再找几个我下来给我陪葬。”我故意在经过哈利的时候,看着他说道。米勒娃给了哈利一个安慰的表情,然后继续带着我向前走。
我深吸一口气,此刻我并不惊慌,也不紧张,因为我的胸口正挂着一枚沈甸甸的小坠子,令人安心的热度不断地渗进我的胸膛。
最后,我来到了一间会客室一样的大房间。里面的窗帘拉得很紧,大白天却显得无比昏暗。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是我熟悉的布莱克风格,和代表正义的凤凰社格格不入。
邓布利多和他的几个亲信在那里等着我。
“辛苦你了,米勒娃。”他转过身,冲我身后的麦格点点头,示意她把我带到他面前,然后关上房门。
“坐吧,汤姆。”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我悄悄地打量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巫师,一个是西里斯.布莱克,一个是位我没见过的女人,看起来和挂坠盒差不多大。
一下子对上这么多凤凰社的巫师,我有点没底,但挂坠盒应该能应付……
“看来你昨晚休息得不错。”邓布利多看着我说,我迅速收回目光,冲他礼貌地笑笑。
“是您招待得好,教授……如果您能费心为我挑一间带盥洗室的房间就更好了。”
“啊…我为我的疏忽向你道歉。”他说,但语气里不含一丝歉意。西里斯在他背后幸灾乐祸地冷笑一声,待会我第一个就宰了他……
“我知道你找我来做什么,但您没有更要紧的事可做了吗?”我眯起眼睛,压低嗓音,“另一个我……已经覆活了吧?”
“他的胆子恐怕比你想的小得多。”西里斯倚在壁炉边上,冷笑着说,“你死心吧,他是不会来救你的,到现在连个面都不敢露……”
我狠狠地把目光剜向他,手已经摸向了魔杖。
“冷静,”挂坠盒的声音在我的心里响起,“还不到时候。”
“怎么了,来打我啊?还是说你只敢对和你差不多大的人下手?”
“够了,西里斯,我不是让你来这里胡闹的……”邓布利多制止了他,否则我真不能保证自己能忍得住。
“教授……”我调整好心情,擡眼望向邓布利多,眼中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暴戾,“最后,你能听我说两句吗?”
“别听他花言巧语,这小子还想骗人——”邓布利多一挥手制止了西里斯。
“说吧,汤姆。”
“我知道不管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的,”我垂下眼眸,房间里很安静,我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你也不期待我会忏悔,的确,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目光暗淡下来,有一半不是装的,如果挂坠盒没有出现,我是真的已经心如死灰了。
“其实,我早就后悔了,被困在魂器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是我?在里面关得越久,我就越仇恨,也越恐惧……我怕我就这样腐烂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被所有人遗忘……这不是我想要的永生。”
我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凝视着地板上的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恐惧的东西已经不是死亡了,那样的生活已经和死没有区别。哪怕我今天逃出这里,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我被你们囚禁了两天,另一个我却毫无反应,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现在,我只想请求你一件事——”
我擡起头,看着邓布利多,露出释然的笑容:“我会告诉你其他魂器的位置,这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但作为交换,我不希望自己被送上法庭,失去最后的尊严……”
我缓慢地丶缓慢地把手伸过去,直到摸到邓布利多的手臂,紧紧地握住。
“所以,请你杀了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