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的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滩上,当爬上一段斜坡的时候,他回过头来。高处风很大,他的头发凌乱地飞舞着,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是浅浅的棕色。
“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你照片上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温斯顿。”
“他是你的什么人?”也许我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麻瓜的社会关系。
他没有说话,埋头又走了一段路,然后才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恩人。”
他带着我来到了海边的一栋矮房子,外表很不起眼,像危楼一样摇摇欲坠。一进门,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不由得微蹙眉头。房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台大冰箱和电视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站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里面的情况,这屋子就和眼前这个人一样古怪。
我简单施了个魔法检测了一下,没有恶咒痕迹,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结束了?”他靠在门边看着我检查完,刘海斜过来遮住了眼睛。
我现在疲劳极了,大脑沈重得可怕,也没有力气重新找地方,于是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一个麻瓜而已,能有什么威胁?
“抱歉,你可能要睡地板了,”那麻瓜一边锁上房门一边说,“温斯顿留给我的这个房子很简陋,将就一下吧。”
我打量四周,明明发现入户一左一右各有两扇房门,紧紧地上了锁,但我也懒得去问了。
至少这地板比凤凰社的干净多了。
“那么,我睡这头,你睡那头。这里没有厕所,要么憋着,要么到海边解决,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迅速分配好我们的位置,也不管我,径自靠坐在角落里,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我看了那台占了大半面墙的冰箱一眼,在它对面贴着墙坐了下来,墙壁是裸露的水泥,坑坑洼洼,还很阴冷。
一坐下来地板上消毒水的味道更重了,还有一种刺激性的酸味,让我想起了洗坩埚用的清洁剂。
我举起魔杖,给四周施展了一圈防护魔法,这才放下心来。可我该拿手上的挂坠盒怎么办呢?
它还是死气沈沈地躺在我的手心,破旧不堪,就好像50年的时光一下子加速报覆了回来。是不是我死了……那本日记本也会变成这样子?
我擡头看了那个麻瓜一眼,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的手里也紧紧攥着一件东西,很像是我在格里莫广场见过的神秘小盒子——麻瓜的通讯工具。
我想再思考些什么,意识却越来越沈重了……我能看见一切,可是分析不出来后面代表的含义。等明天吧……明天一切就会好起来的,我会变回原来的汤姆·里德尔,而且更加强大……
我闭上眼睛,本来不打算睡得很沈,结果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以前我不怎么做梦,可是重生以后却变得很频繁……似乎只要睡着,就会陷入梦境。
大脑深处在痛。我落入了一片缭绕的冷雾,就好像又回到了那片和挂坠盒残杀的世界……渐渐地,我听见灵魂深处响起了一个声音。
“所以他没死,而且……逃走了?”
那个声音高亢而冷酷,却又透着一丝丝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