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县令大人事务繁忙,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
张秀才朝周承恩微微行了一礼,朝着学堂的方向一指,“小公子,请!”
村民们不懂这些礼数,只觉得张秀才果真是读书人,说话文绉绉也就算了,就连对一个小屁孩也毕恭毕敬。
县令家的公子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小屁孩,要不是会投胎,加上那一身衣服衬托,指不定还不如他们家的娃呢!
张嫂子心中就是这么想着,虽然看不起周承恩,但还是捏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低声说道:“看到那胖子没有?那可是县令家的种,你往后在这学堂读书,可劲地奉承他,让他给你银子,等我们家发达了,我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就不用看这死胖子的脸色了。”
狗蛋年纪在村里孩子中已经不小了,他娘这么一说,他也使劲地点着头,“娘我知道了,你别揪我耳朵,疼死了。”
母子俩旁若无人地交谈着,殊不知周围的人纷纷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可每个人心中又同样抱着这种心思,谁叫那可是县令家的儿子!
周承恩越过张秀才跑到娇娇和江谨赋身边,偷偷回头瞥了张秀才一眼,转头跟两个小伙伴使着眼神示意。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先生在巴结我?”
娇娇鄙视他,“我们早就知道了!还不是因为你是县令的儿子!”
周承恩的小表情一下子就骄傲起来,“那是!谁叫我命好呢!我天生就是富贵命,走到哪有人巴结是正常的,现在就连先生也巴结我,果然我来你们村读书是正确的选择!”
周承恩洋洋得意。
早知道来这乡下读书这么好,他早就缠着他爹要来了,看以后还有谁敢管他!他想玩就玩,想读书就读书,再也不怕学堂的先生会跟他爹告状了。
一旁的张秀才见周承恩跟两个讨厌的小鬼聊得火热,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难不成这两个小鬼真的跟县令家的儿子有交情?
张秀才的肠子都悔青了。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村长这才姗姗来迟,手里还提溜着学堂大门的钥匙。
张秀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村长,这开学第一天,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害得县令家的公子在学堂门口等了这么久。”
村长闻言脸色一僵,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周承恩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甚至还笑呵呵地跟沈家的小女儿说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村长扫了张秀才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当初学堂建好的时候,我可是让你儿媳妇来我们家拿钥匙,结果你儿媳妇怎么说的?她说你们家个个都忙得很,没有时间上我家取钥匙,让我这把老骨头山长水远地给你们送到镇上公爹的宅子去。”
张秀才的脸色一下就涨红起来,支支吾吾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开学第一天就把村长给得罪了。
张秀才心中暗骂:这该死的老匹夫竟敢当众给他难堪,等日后他飞黄腾达,看他怎么收拾他!
转头一想,张秀才又忍不住怨恨起儿媳妇来。
难怪先人说娶妻不贤,祸其三代,早知如此,当初他绝对不会让那蠢妇进门!
村长哼了一声,越过张秀才就上前打开学堂的门,村民们顿时带着孩子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别急别急,小心自个家的娃娃磕着碰着,都慢慢来!”
张秀才面露嫌恶,乡下的孩子果真没教养,要不是走投无路,他哪能浪费自己的才能来教授这帮废物!
娇娇也兴奋不已,一手拉着江谨赋,一手牵着周承恩,“我们也进去看看,这学堂我五哥可有份帮忙。”
江谨赋抬脚跟着走了,周承恩反应慢半拍,刚想跟上去就被张秀才拦住了,娇娇毫不犹豫就松开他的手,拉着江谨赋开开心心地跑了进去。
被抛下的周承恩很不爽,一抬头就气势汹汹地瞪着张秀才。
张秀才却浑然不知,甚至还想卖弄学问,摆起先生的谱来。
“小公子,不知你读了哪些书?四书五经又学到了哪里?我好知道从哪里开始教你。”
周承恩着急地看着两个小伙伴的方向,见张秀才死活不肯让他过去,气恼地朝一旁的书远砚清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过不去了吗?”
书远反应较快,扯着砚清就上前拉开张秀才,嘴里还不忘说道:“先生,我们有问题想请教你,请你移步解答。”
张秀才不情不愿地被拉到一旁,周承恩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