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私人买家从江先生手里买下来了吧?这片海域现在估计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
江俊博微微眯起眼睛,估计也没想到何惊年会知道这件事。
除此之外,何惊年还注意到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却又是不约而同地用沈默企图遮掩掉自己的情绪。
最终还是长发女有些暴躁地朝江俊博质问:“你把这片海域卖了?!你手上不是还有这片海域的私人使用权吗?!你怎么敢把这片海域给卖了的!你是蠢货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都做过……唔唔唔!”
她的咒骂声终止于与她同行的男人的掌心下。
那男人朝着桌面上的所有人都赔了个笑,再轻声在女人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什么,还朝着何惊年这边看了两眼,直到双方的视线都落在了何惊年的身上过后,女人的情绪才像是勉强冷静下来。
可在男人松开手的那一刻,那长发女人还是看向江俊博说道:“你这么贪心,你会遭报应的。”
“我怎么做不需要你一个小女人来评价。”对于长发女人的指控,江俊博的回覆非常言简意赅。
餐厅内的气氛随着刚才的广播逐渐变得无比焦灼。
“那……那个。”跟在肖震旁边的锅盖头突然出声,打破了在场众人之间充斥着的猜忌与紧张的薄膜,在众人的视线都向他投过来的时候,锅盖头还明显地瑟缩了下,似乎并不习惯众人的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在犹豫了片刻过后,他最终还是开口:
“虽然说我们之中大部分人都见过…但其实也几乎是在好几年前就分开了,还有一些人……见都没见过。”锅盖头反覆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要不要,我们先…嗯,自我介绍一下……?”
“有什么好自我介绍的,刚才广播里说什么游戏看现在也没有个反应,我累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江俊博扯了下自己的领带,扶着椅子就要站起身来。
“霍林晓,我妈妈是霍娇燕。”接住江俊博话茬的尾巴,霍林晓开了这个自我介绍的头,她擡眼瞄了眼起身的江俊博,手中的打火机盖被她玩的咔哒作响:“江总还是坐下来吧,现在这艘船上还指不定有什么呢,而且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你一个人离开是要去做什么?”
霍娇燕。
何惊年的记忆里当然有这个名字,在他父母留下来的日记里,这个名字反覆出现过不少次。
那是父母所在研究所里面,由自己妈妈亲手从学校里面带出来的实习生,从对方的大学开始,一直到自己妈妈的死亡,也足足有数十年光阴。
并且,她也是当年那场意外中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人之一。
“霍娇燕什么时候有了个女儿,我倒是不知道,你妈呢?怎么不自己亲自来?”江俊博显然也想起来了这么个名字,这回他倒不急着走了,又重新坐了回来。
“好几年前过世了,因为癌症,在她死之前,她一直都很想到这片海域来看看。”霍林晓还在反覆拨弄自己手中的打火机,头也不擡地说:“前面几年我都在国外读大学,最近才回来,正好收到了这封邀请函,才会来船上的。”
说着,她把打火机盖子重新合上,又朝着江俊博晃了晃:“署名还是您的邀请呢。”
“胡说八道。”江俊博冷哼了声:“江俊博,我旁边的这个是我儿子江天运,这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下一个吧。”
“原来你就是霍阿姨的女儿啊,没想到霍阿姨本人长得不怎么样,你长得倒是还不错嘛。”相对比江俊博那种老油条的气质,江天运就要轻浮许多。
霍林晓没有继续接茬,反倒是又从随身携带的烟盒里面摸出了一盒女士香烟,自顾自地点燃了起来。
坐在江天运旁边的则是刚才才换了一条裤子的肖震,现在他也算是从刚才面对何惊年的恐惧里缓过劲来了,不过在对上何惊年的视线时还是会下意识躲避,再加上方才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被吓尿了裤子,现在也说不出什么长篇大论来,只是冷冷丢下了一句:“肖震,许小少爷拉我上船的,说是有钱拿。”
说完以后,他就往桌上一趴,什么话都不说了。
接下来是锅盖头,作为要自我介绍的提议者,他表现出来的态度要更加谨慎和担忧,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会瞄向身边的肖震。
“我…我叫做范维嘉,之前是在研究所里做实习生,今天是跟着我老师来的…”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简直就好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抱歉,下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