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晏展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惊年会忽然间对自己的过去感兴趣,稀里糊涂地挠了挠脑袋,却也不抗拒何惊年这样的刨根问底,左右现在其他人的怀疑一时半会儿还落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头上来,晏展天倒也乐得自在和他解释。
“我十二岁之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面给我师傅收养养大的,我师傅也不是民警,就是个小片警,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转正,我小时候给他念叨多了,所以长大就想着一定要考个正式的岗位呗,我这还不是刚毕业没多久才调回来的,结果还没逍遥快活说是享受到我师傅嘴里的好日子,就给打发到这里来了。”
“当然了,也没啥好日子。”说着,晏展天擡头做了个看天的动作:“谁让我师傅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片警呢。”
面对晏展天的话,何惊年倒能理解,不过却也没有就着这话题深究。
“被打发过来。”何惊年把晏展天的这句话在嘴里反覆咀嚼了遍,再开口继续发问:“你来这船上,也和他们那群人一样是被邀请的?”
说着,何惊年还朝着江天运等人努了努嘴。
“也算吧。”谈论到这点的时候,晏展天似乎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是被饶教授邀请过来给他做保镖的,刚好这段时间我带薪休假,没什么大事,索性就答应了,就是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样。”
“喔。”面对新浮现出来的人物关系,何惊年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再是继续说,“你和饶教授他们也认识?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当年我师傅重病,是饶教授介绍的医生给我师傅,也是他借钱给了我,好歹能让我的师傅在临终的时候不用太痛苦,也算是还给他一个恩情,这才答应的。”
“什么病?”
“肺癌三期。”
这短短的四个字让何惊年转过头来直视向晏展天。
不过晏展天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仍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过去:“那个时候我还在执行任务训练,压根就没办法和外界联系,等到我回去的时候,我师傅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饶教授的帮助下,我没日没夜地陪伴在我师傅身边,看着他日覆一日的消瘦丶昏厥,在一次又一次的化疗中变得颓废丶木然。”
“……最后,我为他拒绝了最后的几次化疗。我知道我师傅的老家并不在本地,所以想要收拾行李带他回去看看,结果我还在买车票的时候,饶教授就告诉我,我师傅不行了。”
不等晏展天开始煽情,何惊年就已经剥夺了晏展天继续说话的权利,他近乎是冷情地看向晏展天。
“你的师傅,是不是叫做李乐。”
这回轮到晏展天意外:“你怎么知道?”
听见这反问,何惊年简直好像是听见了什么莫大的笑话,他嗓子沙哑,却也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嘲意,只得撑住晏展天的肩膀,夸张地弯腰做出怪异表情爆发出无声的大笑,那原本帅气的五官倒也算是能抗,在无比滑稽的表情下还能保持住几分气质。
何惊年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原来是你啊。”
“什么…什么是我?”晏展天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但直觉告诉他,何惊年现在表现出来的笑意绝非友善。
“哈哈哈哈……”何惊年只觉得随着自己爆笑的动作,喉管也像是被扯住了,正在隐隐作痛,剧烈的咳嗽挤压着肺部的空气接连爆发夹杂在笑意里,让人只觉得他是快要把自己咳出肺痨来。
周边那些还在忙于争吵要风子文交出真相的人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压抑着情绪的两人,一场搬在两人面前的闹剧还在继续,何惊年却还在为自己身边这个活生生的笑话而发泄着隐瞒在心里多年的苦楚。
“……真是都疯了!”
何惊年笑够了,他捂住肚子用手指蹭去眼角的泪水开始叙说起来:“当年李警官是唯一愿意帮我爷爷查询我父母死亡真相的人。”
“他和我爷爷找到了很多指向江家不利的罪证,并且把它们全部都做了一式两份的留存,一份在我爷爷手里,被江家的人追上后损坏,而李警官的身份特殊,他们不敢过于大张旗鼓,结果还没多久,我就从我爷爷的嘴里得知了李警官重病住院的事情。”
“我爷爷和李警官待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他很清楚李警官到底有没有生病,结果他们两人手中有线索的事情才传出去还没三天,李警官的体检报告中就出现了肺癌?你认为这是巧合吗?晏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