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待看诸位之意了,此事的处理,实则取决于诸位的心态与期望,诸位乃意欲一劳永逸,稳步求进,慢慢解决;
亦或倾向于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如何讲?”
“此话怎讲?”
“愿闻其详。”
众人异口同声,同时发问,纷纷迫切地表现出对欧阳伦观点的浓厚兴趣。
即使虚弱的燕儿,亦好奇地娇俏着偏过头来,惹人怜爱地瞄向欧阳伦。
而韩诡,则自始至终,皆目不转睛地盯着燕儿,未曾移开半分。
原本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众人,闻听欧阳伦此番言辞,便知道欧阳伦不但胸有成竹,且提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解决方案,实乃令人由衷地佩服之至。
欧阳伦察觉燕儿那略含崇拜的小眼神亦正落于自己之身时,心中不禁更添了几分得意。
他轻摇羽扇,气定神闲地阐述道:“至于这第一种解决方案么,鉴于北部武林人手紧缺……”
为了于燕儿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智慧,欧阳伦故意买了个关子,特意顿了顿,方继续娓娓道来道:
“而‘杀人坑’所处之地,乃南北部边陲之地,因此,南北部武林皆有责任与义务伸出援手,助身处困境的边陲百姓一臂之力。南北部武林各大派,应携手联合共同应对这一挑战。”
七人尽皆凝神地认真细听,无一人出言打断。
“顾忌到,付王乃南部武林盟主付强之子,为避免南北部之间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可暂时先行瞒过南部武林盟主。
南北部武林各派同心协力将‘杀人坑’这个祸患,连根拔起,一劳永逸,不留后患。然而……”
欧阳伦话锋骤转,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方案亦有其瑕疵之处,若是日后南部武林盟主得知真相,恐会引发南北部武林之激烈冲突,导致人员伤亡,百姓遭殃。”
接着,欧阳伦侃侃而谈,提出第二个方案:
“至于第二个解决方案,南部武林盛传新任武林盟主乃仁义君子,心怀天下,礼贤下士。那么,
我们不妨就此一搏,相信付强盟主乃一位明辨是非、大公无私之人,可以将此事坦诚相告付强盟主,由此位付强盟主做主,主持大局,必能早日解决。
如此,百姓便得以早些安居乐业,实现‘不动干戈而屈人之兵’的理想。”
欧阳伦再次话锋陡转,继续分析道:“但是,此方案亦有其风险,倘若这位盟主,实则假仁假义,虚伪狡诈、阴险诡谲之人,那么此事非但不能得以根除,反而会打草惊蛇,留有后患。”
欧阳伦的分析,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优劣之处一目了然。
待他言尽,众人半晌未语,全场寂静。
“羽扇哥哥好厉害。”
一声娇柔之音,传入八人耳中。
是燕儿,率先打破了这场静默。
楚龙飞爱怜地轻抚燕儿弱小娇嫩的脸庞,宠溺地开口道:“燕儿乖,闭目休息。”
已近豆蔻年华的燕儿,被哥哥这般小孩子似的哄着睡觉。
众人不觉再度失语。
燕儿却是十分乖巧地听从哥哥之言,缓缓闭上眼睛。
果然未久,便传出均匀的呼吸之声,似已安然入眠。
难怪,楚龙飞如此溺爱这个妹妹,当真乖巧听话的紧。
此番燕儿抱恙,终令韩诡深刻而清晰地意识到燕儿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分量了。
他甚至为了燕儿,已然决定孤身前去犯险,只为将楚龙飞换回燕儿身边。
韩诡自己亦不曾察觉,燕儿究竟乃何时走进他内心的至深处,而后如野草般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欧阳伦以气音轻声问向楚龙飞:“当真睡熟了吗?”
楚龙飞点头,尽量克制着言语,生怕腹腔的气流震动,会惊扰燕儿的安眠,睡不安稳。
燕儿就那样,小小的一只,趴伏于楚龙飞手臂上,枕着楚龙飞肩膀,宛如一只娇小柔弱的雏鸟。
终于得以摆脱噩梦连连的侵袭与纠缠,安然入眠。
其余五人,当然不包括韩诡,见欧阳伦用气音交谈,亦纷纷把声音放的低低的,讨论着相关细节问题。
夜色,仿若浓稠的墨砚,深沉得无法化开。
屋内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映于墙壁之上,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韩诡静静地凝视着燕儿那恬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