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自以为棋行险着能出奇迹。谁知竟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为此事他愧疚多年,一心想挽回,但兄长再也不让他靠近叶尘影。六年前他早知兄长要对他下手,也发现了随行车底布好的火药,奋力搏杀只为让成广阿志脱身,谁知二人始终护着他,拉着扯着背着也要将他带离现场。
那现场留下的沧月,乃是半路上一骗子手中收缴的。这人打造一把假沧月,打着他名号招摇撞骗,混乱中不知被谁抢去用了,谁知无意间竟成他身死的证据。
宫诺雨坐起身,擦把脸道:“你当然可以解毒,但你没有时间。不妨告诉你。”他将一瓶药丸抛向宫洛雪:“是解药,也是毒药。服一粒,解毒发,毒更深一分;不服,频繁毒发,生不如死。你有自信十粒之内找出解法?你带着绛雪珠回来,我便给他服下最终的解药。放心,我要的是尘影活过来,林家小子的命还得留着告诉我珠子怎么用。滚吧。”
“等等!”宫洛雪叫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肯定绛雪珠确存于世?”
宫诺雨只侧目:“潞州一个泥瓦匠有线索,但能不能找到就看你宫洛雪的本事了。我只告诉你这么多,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苏毅送客。”
“喂!给件冬衣行不行!冻死了谁教你用珠子!”宫洛雪向那背影喊道。
当然最后苏毅还是给送了件貂皮大氅出来,宫洛雪低声问他:“光凭一个泥瓦匠的话,他怎么这么相信?”
苏毅先是抱拳给他行了一礼:“二爷,苏某也是为家主办事,您没一剑戳穿我,也没让成广阿志砍了我,我谢您大恩大德。”
成广阿志在侧,一人蹲地翻着眼睛瞪他,一人双手抱胸满脸不耐烦。宫洛雪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摆手。
苏毅接着说:“潞州泥瓦匠的话,您得自己去问,家主不让我说。但去年,他去潞州回来以后,又查到元武四年到元武五年,林松乔林老爷子一直待在延川城。其他的就没了。”
宫洛雪一脸迷惑:“延川城?肃州那个延川城?”
“正是。”
“其他没了?真没了?”
“真没了。二爷您慢走!”苏毅被成广阿志二人盯得汗毛直立,只好边说边退回宅子,话毕,宅门也关上了。
潞州桐安丶肃州延川城丶元武五年丶林松乔。。。
宫洛雪无奈扶额,却听得身后一声:“师兄。”
转身见那灰袍小道,一手帷帽,一手拂尘,身后背着剑和包袱,正定定地望着他。
“岑子?”此人正是宫洛雪的师弟,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姿英气,面上却略显稚嫩。
“你怎会在此?怎么这幅打扮?师父呢?师父也来了吗?”宫洛雪快步走到他身边,急速发问。
只见岑子一瞬红了眼眶:“师兄,真的是你!我都快饿死了。”随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宫洛雪和身后林玉安丶成广丶阿志皆是一头雾水。
这大年初三的,街头巷尾食肆尚未经营,宫洛雪左顾右盼,虽在家门口,但这宫家的饭食还是不吃为妙。
宫洛雪赶紧抱着他拍拍后背,又给他擦了眼泪道:“先上马,让成广带你,我们回去再说。”
一行人火速赶回朝鸣山庄,幸得晨间山中降雪时间不长,山路还算好走,只是去时下山,回时上山,将近未正才进得山门。
恰逢三娘巡查至此,见阿志在前,成广载着岑子紧随其后,林玉安裹在大氅下,脸色苍白,虚弱不堪;身后那人虽身着程非凡的衣服,又不是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此人面若冠玉,高挺鼻梁似刀削,眉宇轻扬星目炯炯,英俊无比。二人同乘一马,引得三娘目光一路追随。
养眼,着实养眼。
心生好奇向阿志发问:“阿志兄弟,你兄长呢?昨晚喝趴了?”
阿志当下正郁闷,满腔热血的杀回去,竟又被阴了一招,本想砍那苏毅十刀八刀的,又念着自小一块儿长大,他不坏,是他主子坏,做家卫的哪里劝得了主子?这一寻思又下不去手,胸中憋着一口恶气,难受得很,便不假思索道:“这不后边儿马上吗?”说完才想起宫洛雪已不是程非凡那张脸,随即紧张的转头看他。
只见宫洛雪眉目舒展一笑:“三娘你那酒量还想喝趴了我?”全然不在意以真面目示人。
三娘一惊,这声音不是程非凡又是谁。竖起大拇指瞪了眼盯着他:“程兄弟,画皮技术高超啊,佩服佩服!以后就用这张俊脸,别换回去了!”引得一众山匪哈哈大笑。
朝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