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洞内篝火劈啪作响,炸起火星乱窜,林玉安裹着石青灰鼠皮大氅,又喝了一碗热茶,现下有些冒汗,伸手掀开大氅透透气。那宋知念刷地一下打开折扇道:“坐这许久似有些冒汗,曹大哥,你那颈间围脖,不热吗?”众人看他额间有汗珠,却不肯取下围脖甚为奇怪。
宋知念啪的收了折扇,厉声道:“江哥哥,不如你帮他一把?”
话音刚落只听得铮的一声,江玄剑已出鞘,对着那猎户刺去。
宫洛雪和成广早有准备,二人翻身而起将林玉安和岑子护在身后,情况不明,这等闲事当不管为妙。
谁知身后嗖地飞出一把利剑,尚未反应过来,一人影已在曹大哥身后落定,一把将他拉起急速后撤,江玄只差一点即伤到那曹姓猎户。随即一个定身,似是没想到这变故。
只见眼前少年,一手抓着曹大哥后颈衣领将他提在身侧,一手持剑,只单腿立,英姿飒飒。宫洛雪一手扶额:“岑子你。。。”
出手的竟是岑子,此刻他已换着寻常劲装,双目怒视江玄:“你二人甚是可恶!”
宋知念一歪头:没明白。
岑子继续:“你等雪地迷路,幸而曹大哥相助才未冻死山中,心无感恩便算了,竟还动手欺负!岂有此理!”
江玄抢先道:“小兄弟好身手!让我会一会罢!”说完手腕一翻迅速出招,旁人只见银光道道却看不清招式走向,岑子将曹大哥扔在身后,灵巧闪身避过,定身架剑旋即劈腿下蹲一剑扫向江玄腿下,那江玄左腿一吸同时剑已架至此间,两剑相碰,嗡嗡铮鸣在洞内回旋,不等响声停歇岑子擡手再劈,江玄已身在半空躲开去,岑子劈空,旋身两圈再一单腿点地,连上三步腕间剑花连连,一时占得上风,逼得江玄格挡后退。
林玉安在宫洛雪身后看得真切,道:“那江兄内力雄厚,却不似使剑之人。”此话不假,与岑子的灵动轻盈不同,江玄使剑过于刚猛。
“不错,那是我的剑,平日只戴着玩玩儿,图个威风,江哥哥使刀的,是我惭愧下马车给他拿错了。”宋知念在一旁接话。
说话间二人已交手数十招,虽武器不趁手,江玄凭借刚猛之气也不落下风。这边二人打的呼呼生风,难分高下,那曹大哥在一旁吓得不轻,爬起来想跑,又被二人挡在一角出不来。
成广挺身想上前帮忙,被宫洛雪一把拉住:“旗鼓相当,岂有二打一的道理。”
江玄劲力十足,连刺带劈杀气腾腾,岑子步伐灵若游龙,攻守自如,忽地那江玄横空拍出一掌,岑子欲收剑接下这掌,谁知他只虚晃一枪,右腕一挑,正将那想从他侧后方溜出去之曹猎户颈间的围脖轻松挑下,随即一个转身,用剑尖接住下落的围脖,笑看岑子道:“小兄弟,江某并非要伤人,只是想让曹大哥凉快凉快。”
“好身法!”这一招不禁让林玉安惊呼。相比岑子一门心思斗剑,江玄既认真打斗,也不忘了目的。若是今日他真想取那曹大哥性命,岑子这一疏忽可就让人血溅当场了。
岑子还没来得及气鼓鼓,就听宋知念厉声喝道:“好你个伊图林部的狗贼!”
众人看去,曹猎户的颈部有刺青,在大绥,只大漠外族才有这样的刺青。
***
宋知念叫江玄把人押过来,又转身对宫洛雪道:“这个弟弟好生威风,竟和江哥哥打个平手。”
宫洛雪抱拳:“见笑,小弟血气方刚,本不该插手,若不是江兄武器不趁手,又多番承让,怕是要输得难看。”使刀的拿着不趁手的剑还能打得如此厉害,加之若他真能到巨杉之巅采雪,那轻功刚才是一点没使出来,可见此人深不可测。
江玄双臂抱剑:“这小兄弟乃剑门大才!不知师从何处?”
岑子不知伊图林部是什么,正一头雾水,听江玄发问,一抱拳道:“灵泉山白九尧是我的师父。”
江玄一听大喜:“竟是‘剑仙’白九尧,果然名师出高徒!”
宫洛雪看眼下的情况,宋知念丶江玄和曹大哥应是有话要讲,正琢磨着自己一行该去哪里回避,又听得宋知念道:“外面风雪正盛,伊图林部残馀在此,不如大家一起听一听这陈年往事,全当消磨时间。”
林玉安从光仁圣君的话本里听过伊图林部,只知其多次犯边,如今眼前就有一个,甚是好奇;而岑子久居望竹居,对外界的事知之甚少,连这名字都没听过,好奇更甚,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宫洛雪。宫洛雪心下一动,这伊图林部跟当年的灵泉山文氏灭门案有关,文氏家主文若竹又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