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顺道在地上打了个滚。
墙的那边,江玄拉着宋知念手臂正要纵身,忽的想起上次把人拉痛了,决定将他背在背上,又一想不行不好起身;最终一手搂腰,一手捞起膝弯,把人打横抱了纵身而起。
宋知念被颠来倒去又忽的离地,他一向畏高,这一下心提到嗓子眼,条件反射将双手在江玄颈后扣住,紧闭双眼缩成一团,着地了还保持着这个动作。
江玄就这么抱着人警惕蹲下,扫视四周低声说:“到了。”
宋知念眯着眼一看确是稳稳落地,见众人已猫着腰跟住邢梦蝶移动,对着江玄低声道:“烦!”立马起身跟上。
江玄难得笑着摇摇头,跟在后面。
他们跟着邢梦蝶一阵穿梭,到了西北角一小院门口。宫洛雪抓着邢梦蝶后颈低声问:“院里可有其他人?”邢梦蝶冷汗连连,他知那银针就在宫洛雪指间,自己稍有不实之言,瞬间便可毙命,连忙道:“此院他一人住,受伤后只一童子照顾。”
宫洛雪转头给成广打个眼色,成广潜身入内,飞速在院中检查一圈,又顺着窗沿往室内看去,回头给宫洛雪打去暗语:人在,一老一小。
邢梦蝶看不懂暗语,但他确实没说谎。王中元被白九尧打伤后,便只留一童子贴身伺候着,这院子入了夜就他二人,两个儿子亦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打扰。
邢梦蝶压着嗓子问:“你们见着人啦,可以放...”
宫洛雪毫不犹豫的拍晕他扔进柴房,留成广在室外警戒。
一进书房,那童子坐在书桌边打瞌睡,江玄二指轻点封住穴道,令他至少两个时辰醒不过来。
二进卧房,只见窗户大开,窗前木轮椅上坐着一老人,他听见身后似有声响,开口道:“阿叶,我乏了。”
却听得身后答话:“好久不见,枢密使。”
江玄替他转过木轮椅,他见几人并立屋内,眼中闪过一瞬惊讶,随即轻笑道:“不知昱王殿下驾到,老臣身受重伤,无力行礼,望殿下...”
他们眼前老者,正歪斜的坐在木轮椅上,全身无力,只面上可做表情。
林玉安心想:此人慈眉善目,不知前情只当是寻常卧病老者,谁又能想到他盛年时手握军政大权,乃大绥呼风唤雨之人物。
宋知念一笑,不等他说完便开口道:“免了免了!枢密使这日子过得不错啊?哦,您这是...怎么了?”边说边拉了个椅子同王中元面对面坐下。
王中元回道:“同故人为着旧事有误会,无妨,老夫年迈,当年摔断了腿,留下病根,早晚也是这副模样,不打紧不打紧。”语气中尽是和蔼豁达。
“这故人,是叫白九尧吧?”王中元听这话,目光一滞。
宋知念继续笑看他道:“是什么误会?容我猜猜?”
王中元神色淡定依旧,兀自低声和蔼笑着。
“是为了文氏灭门一事吧?不如您告知真相,本王替你做主。”
宋知念面上笑着,眼神却狠厉。
王中元不笑了,不再用慈眉善目的一面对着他们。
众人觉出这变化,细看来面前坐的全然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周身散发着被岁月与世故磨砺出的狡黠。
他是上得前线杀敌,亦坐得朝堂运筹帷幄的两朝老臣,他用犀利霸道的眼神将这些小辈一一审视。
“江玄。”他淡淡地说:“你出身太子近卫,圣上登基便力推你去大理寺做少卿,你倒好,拒不领旨,整日跟这皇室纨絝混在一起,是个没出息的。”江玄听完也不怒,面无表情,似是说的不是他。
宋知念无语扶额道:“如今你无一官半职,能不能别摆架子...”
王中元自不理他,目及林玉安,打量他一顿自顾自地说:“林松乔之子林玉安。“
林玉安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他既派人监视,想必见过我。思索间又听他道:“上次见,你不过八岁。”
说完将目光移到宫洛雪身上扫了两圈,语气依然平静:“淮州宫氏宫晟之子,年轻气盛,想必你乃次子。”宫洛雪双手抱胸,歪头不屑地看他。
王中元忽视他的挑衅,目光停留在岑子身上许久,又看向宋知念,似是询问。
宋知念实在受不了他的节奏,直说道:“行啦,这位你没见过,他是白九尧徒弟!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王中元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轻笑道:“原本不知,如今倒明白了。昱王定是有话要问。”
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