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打散,西川关外扩二十里。”
“随后,重伤的光仁帝和阿吉娜,亦是在宫大哥的医治下康覆。从那时起,她便作为一个大绥人定居延川,改名苌忆。重建延川丶新建西川关丶互市重开,阿吉娜皆参与出谋划策。第二年宫大哥一行离开。秋季发生滕王兵变,光仁帝带铁锋突骑杀回临都,转眼成了太子。”
梁元初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接太子令赶赴延川,我们到达时,她和孩子已经死了。”
“据当时肃州刺史说,延川已出现伊图林部暗探,他们认为阿吉娜背叛部落,还与大绥人有了子嗣,便暗中下毒。尸体正是我同王中元勘验,确是身中剧毒而亡。”
“孩子的父亲是谁?”江玄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他见宋知念面色阴沈,但若是事实,总要求证,便开了这个口。
梁云初看着宋知念沈默。
此刻众人心中都逐渐明了。
“孩子姓沈。”宋知念回看梁云初沈声道。
“沈玞。”梁云初继续道:“这是我奉命销毁书信时,在光仁帝手书中亲眼所见,是他起的名字。”
宋知念难以接受,他握着座椅的手微微发抖,面色煞白。
父皇怎可能是个杀妻杀子之人?
江玄知他此刻心绪难平,又不便安慰,只能接着问:“找到凶手了吗?”
“并未。”梁云初接着道:“当时只监督将母子两下葬,我等便回了临都。我曾问王中元,人死得不明不白,如何回报。他说我等为杀人而来,如今人的确死了,回去就按顺利执行回报即可。”
“然后呢?”江玄再问。
“几月后我便去了庆州定县,第二年遭到伏击。”梁云初继续道:“我思索多年,王中元若没有光仁帝许可,定然无法调动军中高手设伏。恐怕光仁帝意在隐瞒此事,才将我灭口。”
当年战功累累的铁锋突骑十五人,他们都是光仁帝和阿吉娜朝夕相处的知情人。梁云初尚且不知,铮铮铁骨十五人,除王中元外皆被灭口。
“当年的肃州刺史是谁?”江玄听出宋知念声音背后隐隐地颤抖。
“徐升。”
“此事他可知情?”
“知情。”
宋知念终于能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了。
徐氏灭门,设局人王中元,他身后坐着光仁帝。
文氏灭门一案如此漏洞百出,光仁帝一锤定音,无人敢再追究。
堂内沈默须臾,宫洛雪开口问道:“我父亲知情吗?”
梁云初看向他道:“宫大哥一行皆不知光仁帝身份,当年我等亦是他成为太子才知晓。”
宫洛雪看向宋知念,他们都明了文若竹为何必须死。
梁云初起身道:“今日是有宫少爷作保,又是殿下亲临,才说出实情。我在岛上待了三十馀年,从未对人提过只字片语。只希望殿下勿降罪妙峰提,亦勿怪罪宫氏。”
宋知念只淡淡说了句:“不会的。”
宫洛雪起身走到梁云初身边道:“你放心,我们亦不会透露你的身份。可否告知,救下你的年轻夫妻姓什么?”
梁云初道:“男子姓叶,他妻子姓唐。当时正赶往延川宫氏医馆。他们现在还好吗?”
宫洛雪一楞,只得实话实说:“永贞六年,叶叔叶婶...死于延川动乱。”
梁云初一惊,随即咳嗽起来。
宫洛雪赶紧替他顺气,见宋知念一直沈默,江玄也不再发问,片刻后对梁云初行礼道:“谢谢你,洪叔。我送送你吧。”转头叫了林玉安一道,把空间留给宋知念和江玄。
***
一开门,只见丘易春坐在地上满身尘土,正委屈大哭。见宫洛雪出来,边嚎边控诉:“干爹!你师弟太厉害啦!我打不过!我怎么都打不过!”
宫洛雪被吵得脑袋疼,对岑子说:“你别光顾着打,也教教他!教他拆招啊!”
“他太傻了,教不了!”岑子踢着脚下的石头,心中无语至极,还是头回遇上打不过就哭的。
宫洛雪道:“再傻也是你大侄子!叫你一声叔父,也得好好教!”说着跟在林玉安身后,迅速出了院门。
岑子一听,走到丘易春身旁蹲下,吸吸鼻子道:“叫叔父,叫了教你如何拆招;不叫我便接着揍你。”
丘易春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不叫!谁是你大侄子!啊!你别打!”
“干爹!你快回来啊!”
“好痛!啊!叔...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