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
于是村民便想了各种办法,欲渡过石洪救下他。可滑坡时有发生,阿林便是被落石砸中,生生断了左腿。
“可他还活着啊!”妇人哭道:“他明明还活着啊!村长您要看着他死吗?”
阿林这会儿痛得厉害,村里唯一做过行脚医的陈叔,早被埋在石洪之下,此刻既无大夫,又无药材。他看着已然变形的左腿,咬着后槽牙说道:“...何婶,我们实是没了法子...”几个年轻村民在他身旁陪着。
自石洪发生,村里的年轻人死伤多数,自救仅靠这几人一趟趟地跑。他们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将村中老人背着抱着进行转移。他们怎会不想救阿福,尝试多种方式却换来阿林终身残疾。此刻几人也不再愿意前往,只好沈默不语。
何婶见村长不再理她,忽的手脚并用爬到阿林身边,痛哭着向几人磕起头来:“我求求你们!我们家里只有阿福了啊!求求你们...”其他村民看不过去,只得七手八脚的拉她起来。
众人拉扯间,宋知念和江玄回来了。
“村长!”循着喊声,众人一回头,见二人背着竹篓,手上提着几捆柴火,江玄背上的竹篓里不知装了什么,堆得高高的,村长立马迎了上去。
“你们这是...”
他们放下柴火,取下背篓,宋知念道:“你看,这里有很多上好的干柴,还有熏肉丶白米丶番薯,今晚不用担心食物告急。那边还有很多,我等再去取来便是。”
村长一脸惊愕道:“这是...这是从哪来的?”
“对面山头有个木屋,里面有很多木柴,还有许多上等木料,此外还有很多...”
“糊涂啊!”村长忽的大喊起来:“你要害死我们全村啊!”
二人对视间满面不解。
村长情绪激动声音颤抖道:“那是...那是皇室之物!你们怎敢...”
皇室之物?宋知念听闻此言不解道:“村长这是何意...”江玄则拉住他,示意由他来问,随即开口道:“村长,我等并不知情,那木屋亦无任何皇室标识。不如告知详情,若确实不能取用,我等还回去便是。”
村长慌张地将物什塞回背篓,嘴上说道:“三年前青桥村这片有不少稀有荀木,早已划归皇室林场,平民均不得私自砍伐。每年由皇帝派专人前来伐木,那木屋是皇室储存木料之地,宫里来人也都住在那。你们偷拿里面的东西,是要砍头的!这事被发现了,我们也跑不掉,这不是害了我们吗!赶紧放回去!”
听到此,宋知念心下冷笑,大绥历来设置林场皆远离村庄,从光仁帝开始,宫里也未有大兴土木之事,何况...什么皇室林场?简直闻所未闻!
江玄又问道:“村长,我兄弟二人走南闯北,是见识过林场的,可村落附近设皇室林场倒头回听闻,是谁这般说辞?”
村长面露不悦道:“年轻人!你可见过圣旨?这里的林场可是皇帝亲封,拿着圣旨来的!”
圣旨?
宋知念和江玄二人心中无语更甚,哪家圣旨是下到村里的?宋知念此刻心中怒气横生,又不好发作,只得转头看别处。江玄则继续问:“不知是何人宣旨?”
“当然是松县县令赵老爷!”村长一脸严肃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别问这么多,赶紧把东西还回去!别连累了我们!”说罢摆摆手叫二人赶紧动作。
县令?宣旨?宋知念已是咬牙切齿。村长口中这赵姓县令他连听都没听过,还宣旨?好你个赵老爷,狗胆包天,竟伪造圣旨!
此刻他心头憋屈无比,甚想掏出腰牌亮明身份。可亦是心下明了,对于这些村民而言,县令已是大官,县令拿着假圣旨来可信,他这个满身泥污的陌生男子,拿着真腰牌却是不可信的。
这一阵动静,已有几位村民围了上来。
江玄心下一动,刻意提高声量说道:“村长,这石洪天灾来得突然,你亦知柴火同食物已然告急,如今村民受难,几十口人等着生火取暖,等着吃饭。存亡时刻,难道还要顾及什么皇室不皇室,让大家冻死饿死吗?皇室之物,本就取之于民,也当用之于民。此刻为保性命,吃些用些有何不可?”
此地老弱妇孺从昨夜到现在只喝了些稀粥,见他们带来的不仅有白米番薯,还有熏肉,无不心动。听闻江玄这番话,三两窃窃私语起来。
村长思索一阵说道:“不行!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掉脑袋!”
宋知念正要开口,身旁一位年轻人却道:“我倒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