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洛雪曾说过,紫浆露一旦服用决不可断。
莫乎谒想要用此物控制他,换言之,想得到莫乎谒的信任,就必须...
“为何?上一次正是信了你,我这性命差点丢了。”林玉安装作心有馀悸道:“你需得想明白,这一次可没有方敬禹能保我。”
莫乎谒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林玉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很早以前我就捏着你的命,当然不会让你死,我要的是一个快乐的夥伴,这是最优解。不过你若不配合,我也不介意将你绑起来关起来,只是这般你难免心情不好,终会影响血的味道罢了。二者结论于我无甚差别,而对你来说...需要权衡吗?”
林玉安想了想又问他:“全大哥也是你的护法吗?”
莫乎谒似乎对这名字很陌生:“那是谁?”
“带我等进洞那位。”
“哦!”莫乎谒略显惊讶:“林玉安你怎会记得住如此劣等之人?这种人未来会成堆成堆地死去,别将你的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我问你他是不是护法?”林玉安语气生寒。
“非也。”莫乎谒轻蔑一笑:“许是这洞原本的主人,贱命蝼蚁罢了。已赏给某个护法解解闷...”
话说至此,林玉安发现此人太阳穴处几条黑色纹路一闪而过,心中疑惑时,却见莫乎谒眉头一皱,双眼霎时变了神色,语气也凶恶道:“林玉安我耐心有限,若你执意不服,在囚禁你之前,我将在你面前把姓宫的活剥了。”
林玉安无所谓地笑笑:“你以为用他可以威胁我?”
莫乎谒冷笑道:“要试试吗?”
他当然做得到,林玉安再看手中药丸,片刻后擡头说道:“好,我还有一个问题和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宫诺雨对我下毒,是你安排的吗?”
“非也。我既不清楚他为何要害你,亦不关心此事。”
“我跟你走,从此对你言听计从,但你得放过那四个人。”
“待我看看...”莫乎谒双指轻点眉心,片刻后说道:“很好,他们暂时都还活着。若你再多说一字,我便不敢保证。”
‘无妨。’林玉安心想:‘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在大绥境内,随处可遇朝鸣山庄人马...’随即心一横,闭着眼吞了那枚药丸。
一擡头正对上莫乎谒邪气横生地笑:“这就对了...”
片刻后,一股腥气自喉间扑来,呛得林玉安口中一阵酸楚,莫乎谒大手一张,死死封住他口鼻,凑到他耳边说:“林玉安啊,你没变,还是那个单纯的孩子,是会主动送上鲜血给我的好孩子。”
林玉安挣扎了一阵,似曾相识的眩晕将他吞噬,很快便沈入黑暗的深潭。
***
不知过了多久,林玉安在一声炸雷中醒来,暴雨如瀑瞬间将他浇透。
他翻身趴在地面,将四周观察一通,这才发现身处林间马道旁斜坡下,贴地的身体感受到隐隐振动。
随着雷鸣轰响,他喉间一热呛出一口血来,这才惊觉五脏六腑正经历着炙烤,剧痛无比。尚等不及他细细琢磨,头顶马道上一队人马疾驰而过,铁蹄声似闷雷滚过。
林玉安忍着胸间剧痛爬上坡顶看着方才经过的马队,捂着胸口再看四周,晃神间见着身上纯白溅血的衣袍,正纳闷时,又听见不远处马匹嘶吼之声,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他猛然想起方才在家中用饭,忽然...
“这是...牛首山...”
林玉安自背心炸开一串寒颤,前方正是父母身死之地。他顾不上肺腑煎熬,正欲驱内力施展轻功而上,却隐约想起做过什么承诺不再驱内力,他头痛欲裂,伸手抹了一把面上雨水,一时又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眼下没有时间细想,父母马上就要...随即甩开腿向前方飞奔而去。
“宫诺雨!”他远远地看见雨幕中一袭月白装束的恶鬼,一声暴喝,这人转过身来。
就是他!
林玉安快步奔跑,猛然将宫诺雨扑倒在地,此刻才惊觉两手空空,秋声早已不知掉在何处,无意间自怀中摸到一把匕首,擡手便狠狠向他捅去。
一刀丶两刀丶三刀,那滑腻腻的血就这么涌出来,沾了他满手都是,再一刀下去,指间一滑,刀刃伤了手。
他在这一瞬觉得画面异常眼熟,擡眼看去,宫诺雨阴森森地笑着看来。
林玉安浑身汗毛暴起,又提着匕首一刀丶两刀丶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