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杀不死他,我要与他长命百岁。”
这句话似一把利箭,自百米外的巨弩而出,狠狠将宫诺雨心脏击穿。
叶尘影带着病气柔弱失神的眉眼;
叶尘影因忍受痛苦而泛红流泪的眼角;
叶尘影长期带着镣铐削瘦的手腕;
叶尘影一口服下十几种毒药时舒展勾起的嘴角。
全部在他眼前闪现,又被那支利箭击了粉碎。
‘绛雪珠不是找到了吗?我要杀了宫洛雪,抓住林玉安百般折磨要他生不如死,就如一开始的计划那样,要他覆活叶尘影,然后冷眼看他死去。’宫诺雨在脑中短暂的空白后,飞速做了决定。
“我杀了你!”他迅速提气,集十成力于掌心,飞身向宫洛雪猛地拍去。
成广与阿志甚至没动一动,宫洛雪擡头冷眼看着他,手亦没放在剑柄上。
宫诺雨惊讶一瞬,却在同时感到丹田一阵剧痛,随后再一次被林玉安一脚踹了出去。
他看着自口中不断涌出,摊在地上乌黑的血出神,随之而来的,是内力不断地流失流失再流失。
片刻后他开始浑身发冷,再也感受不到内力涌动。
宫诺雨嘶声大叫:“你算计我!”
宫洛雪早已走到他身旁,漠然道:“谈不上算计,蛊毒不过以牙还牙罢了。喂叶尘影千秋骨,将他囚禁在院中多年,竟还敢称一声挚爱?”
“你懂个屁!”宫诺雨翻身擦去口角血污:“尘影他爱我,依赖我,你们都想害死他!尤其是你!妄想杀了他叫我一蹶不振,谋取家主之位。”
“笑话!”宫洛雪真真听得发笑:“我志向从不在此。你曾说我挡你的路,我便离家跟师父学剑,一去七年。你有足够的时间学会如何打理家业,即便你不学,父亲将叶尘影教得那么好,就是要他辅助你,而你做了什么?埋头研毒不肯去医馆历练,背着全家整日折磨叶尘影,就欺负他胆子小不敢说。你做的是人事吗?即使没有我,这家主之位也是大姐的,若非大姐远嫁临都,而你又无法胜任,父亲怎会叫我回去?”
“放屁!”宫诺雨大骂道:“宫思嫣一介女流!哪里有资格坐上家主之位?”
宫洛雪狠狠一脚踹去:“女流?如今她贵为皇后,论胸襟眼界手腕你够不着一星半点。她跟着父亲母亲巡查各地医馆时,你窝在毒窟鼓捣歪门邪道!前朝后宫议论她出身时,你将宫氏弄得一团乱,她整日要防明枪暗箭还得腾出手来收拾烂摊子!”他越说越气,猛然将宫诺雨的脑袋砸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说资格?”
宫诺雨脑中一阵尖啸,忍着痛薅开他的手坐起身来:“无法胜任又如何?宫氏养了那么多掌柜,何须家主亲自出马?是他们无能!老头子就是偏爱你!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你做家主,你离家根本是防止我毒死你的权宜之计!”
“所以你用千秋骨害死了他。”宫洛雪突然冷声发问。
宫诺雨一楞,眼神闪烁几瞬,又哈哈大笑起来:“你有证据吗?”
“需要证据吗?”
宫洛雪这一问,到叫他不解。
从开始这件事就不对劲,为何一直不问解药,而是东拉西扯翻旧账?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还说什么长命百岁...
宫诺雨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他明白了。
“不...不可能...”他喃喃间自丹田再窜起剧痛直击心口,喉中涌起阵阵苦涩又再哇地喷出一口黑血。
“我不打算将你送官法办,何须证据?”宫洛雪嫌弃的挪了挪步子,避开脚下的血迹继续道:“我也就这么一问,不承认也无妨。”
“这是什么地方?”宫诺雨仍无法肯定心中的猜测。
林玉安缓步上前道:“我来告诉你。”说着话在他身侧蹲下:“这里叫灵蛊群山,千秋骨便出自这山中兰诃婆人之手。洛雪带着我一路奔波吃尽苦头,终于到了这里。如今我所中蛊毒已解,今夜便是来索命的恶鬼。”
宫诺雨被林玉安发红的双眼盯得浑身颤栗,恐惧使他面上黑得发紫,他方才认定二人是用绛雪珠要挟他交出解药,可完全没料到他们根本不需要解药。
他蓦地一声大喊:“不可能!千秋骨之毒世间无人能解!连老头子都没觉察出来,怎么可能有人解得了!”
林玉安猛然起身,只听铛的一响,宫诺雨眼前银光闪过,撑在身后的左手霎时虚空,随即身子一歪躺倒在地。
他见着林玉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