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住。
“叫他们往后退。”凌当归说。
“往后退!往后退!”
虽见到下属与士兵,井屏山悬着的一颗心也定了定,但刀架在脖子上,他还是怕死的,嚷声令人后退。
“带路,去官廨。”
井屏山遂指路,护卫随后。
凌当归亦是不敢放松,死死地抓住井屏山,随着方向去往官廨。
一刻钟后,凌当归小心翼翼地进入官廨,令护卫将门锁上。凌柳卿不放心,又推着个柜子过来堵住,担忧慌张,心跳不已。
凌当归仍没放刀,“刺史官印和府库钥匙在哪。”
井屏山大惊,“你要做什么?”
凌当归笑道:“快说,不然杀了你。”
凌当归的牙关始终是咬紧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做一切都是铤而走险、钢丝起舞,稍有不慎他就会死无全尸。哪怕偶尔表面是胸有成竹,眉眼带笑,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到底有多紧张恐惧。
“你不敢的……你不敢杀我的,外面都是官兵,杀了我,你出不去的……”井屏山自内心深处涌上一股不安。
“少废话。”
凌当归知晓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刀刃又压住井屏山的脖子。
井屏山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指着一处方向。
凌当归扫了眼护卫。
护卫吓得腿软,却不敢迟疑,迅速打开檀木桌的密盒,取出官印和钥匙,恭敬畏惧。
“柳卿。”
凌柳卿接过,和刀一样,握得紧紧的,生怕丢了。
见着那铜制光亮、篆有挼蓝二字的刺史印,凌当归一阵恍惚。
他后槽牙咬了又咬,大脑疯狂运转,没有片刻停息,各种情绪如潮水将他漫灌。拿到官印和钥匙之后呢……此乃计划之外,他事先并没有设想过这种场面,接下来该怎么办?
祁王那边什么动静……早已安排好的雁州细作呢……
若另一边没有把控好,他做再多的努力和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可也无奈,事发突然,行事又毫无商议,凌当归眼下只能靠赌。然而他也知,能赢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难上加难。
但没有选择。
“兄长。”凌柳卿怯生生开口,有些疑惑。
“再等等。”
可要等什么,凌当归也说不准。
见凌当归神思沉抑,凌柳卿便不去打扰。
堂内寂静如灭。
井屏山忽觉这个祁王世子,似乎与他听说中的完全不一样。不仅并不愚蠢,反而还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决断。
堂内的香烧了一炷,凌当归抬眸。
堂外忽听烟火炸空声,转瞬即逝。
他立马站了起来,稳住翻涌混乱的情绪,尽力使表面平静。然而身形还是晃了一晃,透露出他的激动。
另外三人的目光牢牢落在他身上,或疑惑,或畏惧,或怨毒。
凌当归忽而笑了,看向井屏山:“井刺史,你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你……”
“可真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啊。刺史大人应当能想象出来吧,被你们父子俩曾经蹂躏折磨致死的人死前是何模样,你儿子就是什么模样。这可否算是作法自毙?”
闻言井屏山目眦欲裂,如同疯了一样,拼命挣扎,脖子上又剌出了几道口子。
“我的庭儿——庭儿!”
凌当归又有几分原先祁王世子的轻蔑,“可惜刺史大人不曾体会那铁板高温,实属可惜。黄泉路上,去问问井公子,是何等的滋味吧?”
井屏山大叫:“你疯了你疯了,我要杀了你……”
凌当归侧目:“凌柳卿,转过去,闭眼。”
凌柳卿照做,瑟缩着转身,浑身颤抖,紧紧地闭眼,捂住了耳朵。
凌当归咬着舌侧,疼痛令他无比清醒,他手下用力一割,随着一声凄厉,霎时间血流如注,喷溅如泉。这一举动耗尽了他全部力气,汗珠爬上额角和后背,他瘫倒在台阶上。
衣服上、脸上、手上都溅了血。
护卫吓得摔倒,惊声大叫着:“大人——”
“嗬嗬……”
井屏山捂着疯狂淌血的脖颈,双目失焦。凌当归的一刀不足以封喉,他还没死透。
“砍下他的头颅。”
护卫跪而哭嚎:“这小人不敢啊!”
凌当归厉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