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不必!”
闫庚吃了个闷头亏,气恼地派人搜查屋子。
竟真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把菜刀,凝着干涸的血。
陆观南转身与凌当归道:“应当和点星楼一事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人,这次也聪明,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线索。”
作为原书读者,凌当归其实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但按照剧情走向,此时的陆观南应该还没有识破那人的真面目,他要不要……暗示一下呢。
凌当归正琢磨之际。
忽听陆观南道:“我知道是谁,冲着我来的,此事确实是我连累了阿凌。”
凌当归一怔,问:“谁?”
“端王,陆玄宁。”
凌当归瞪大眼睛,他居然知道了!他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他对他居然这么信任吗这种秘辛都告诉!!!
“长陵皮影戏一事,看似与他无关,实际上却是他最初挑起的。此人城府极深,也足够狠辣。”陆观南眸色深沉,放低了声音,“许国这次出使的队伍中,也混有他的眼线,目的便在于除掉我,或者通过除掉阿凌,来除掉我。”
他既然这般说了,但凌当归也不遮掩,道:“如此看来,确实计谋狠毒,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若除掉你,许国的皇子死在宜国,俨然一桩足以引发两国战争的大事;若除掉你我,既可引发战争,我父亲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儿子,储君即国本,宜国必然更摇摇欲坠。而不管除掉你,还是除掉我,有生死蛊在,性命一体,防无可防。”
“正是这个道理。”陆观南笑了笑,颔首,“阿凌自是十分聪慧。”
凌当归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陆观南原先想着留着生死蛊,好歹能知晓阿凌是否受伤,又凭借此去威胁昭平帝出兵相救。可如今看来,生死蛊的隐秘已经被旁人知晓并加以利用,他与阿凌都陷入险境。
生平第一次悔然,不该丢了那颗生死蛊。
“现在第一要紧的事,就是找到解药。”凌当归走来走去地开动脑筋,“然后既然有你们内部有细作,那就要揪出来,此事就交由韦太傅去办吧。还有黑市这边,人多眼杂,未必真的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找不到,我得再找找人,但又不能大张旗鼓,免得打草惊蛇……”
陆观南看着凌当归,表情相当温柔,还带着宠溺,似乎在说,阿凌真厉害。
凌当归猛地一拍掌,“有了!”
找李十三、芰荷、迟迟那些个藏匿在清都的许国细作!这些是秦从云的手底下,也是最早混迹清都的细作,必然有门路。
后半夜,凌当归又没睡,干劲十足地在清都城,这边跑到那边,活脱脱大忙人一个。陆观南则陪着他,被凌当归好一顿挤兑,“你这样如影随形的,对方不是正好,来一个杀一双吗!”
不过只是开玩笑,禁军、东梧卫紧随其后,料定对方也不敢再出手。
陆观南莞尔:“何为一双?”
凌当归没听明白,翻了个白眼,策马到祁王府,禁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生死蛊的解药没了,只能寄唯一的希望于原先那一颗丢了的。没办法,找啊,只能继续找,否则真就给别人留下了巨大的把柄。
点着烛火的缥缃堂,凌当归提着一盏灯,里里外外翻来翻去,一边抱怨:“怪不得昭平帝生气,要是我,我也生气,好好的解药,你丢了干嘛?!现在好啦,大半夜的不睡觉,看我们两个滑不滑稽?”
“别恼了,这事是我不好,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陆观南也提着一盏灯,轻声说着,“我哪知道他这般阴险,我中了生死蛊之事,本是隐秘,竟叫他也知道了,必然是处心积虑刺探到的。”
凌当归越说越气:“你回长陵,多的是人盯着,想治你于死地,还不谨慎些。”
“别担心,我在长陵……”
凌当归惊觉自己又忘形崩人设了,跳脚怒道:“谁担心你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本太子是担心自己的性命!”
陆观南划过一抹笑意,“好。”
凌当归不想理他,转过身去,飞速在博古架上翻,只要能藏东西的,一寸一寸看过去。他相当积极,斗志盎然,都能掀起一阵风。
陆观南相比,则文雅很多。他翻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些书,拿出来翻了翻,忽然落下一张纸。
“这是什么?”
凌当归以为有什么收获了,立马回头:“什么什么?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