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希金镇戛然而止,仿佛命运的手指在此处轻轻一划,便断绝了所有的线索。废弃的圣尼古拉教堂地窖里弥漫着一股陈旧与死亡的气息,鲍里斯蜷缩在娜塔莎冰冷的尸体旁,像是一对殉情的吸血鬼。她苍白的脸庞上结满了霜花,蓝眼睛蒙着一层白翳,手指还紧紧扣着一支空伏特加瓶,瓶底残留着暗红色液体,如同她的生命最后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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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的诗是烂鱼内脏……”鲍里斯突然抽搐起来,嘴角泛起白沫,“可她的眼睛像伏尔加河的冰……”他怀里的笔记本掉落在地,沾血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野玫瑰,花瓣边缘染着一种诡异的蓝,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诅咒。
月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鲜血的印记。叶戈尔突然举起鹿皮靴,靴底粘着一块带冰碴的皮肉。“在钢铁厂找到的,dna和伊万诺夫匹配。”他啐了一口唾沫,唾沫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但鲍里斯没有同谋。”
然而,结案报告写得像是一份忏悔录:因求爱被拒,鲍里斯雇凶杀害伊万诺夫全家,并分食其尸后与娜塔莎殉情。这份报告试图给这起案件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叶戈尔总是在深夜中盯着钢铁厂监控录像里的那个白色影子——那天晚上,鲍里斯明明是独自潜入豪宅,但监控却拍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仿佛踩着高跷,那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站在那里,感觉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这不是简单的犯罪现场,而是一个充满了古老恐怖传说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不自然的气息,似乎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在这座废弃教堂的地窖中徘徊。娜塔莎手中的伏特加瓶不再是普通的酒器,而是象征着某个黑暗仪式的祭品;鲍里斯的抽搐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表现,更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驱使。
叶戈尔沉默了,他用粗糙的手掌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波将金,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成句。
我们离开了那座令人毛骨悚然的教堂,但那种压迫感并没有随我们离去。夜空中飘荡着雪花,每一片都像是来自地狱的信使,提醒着我们还有未解之谜等待揭露。回到分局后,我翻阅了所有关于东斯拉夫神话的资料,寻找着可能的答案。那些古老的传说中,确实存在一些能够操纵人类意志、甚至吞噬灵魂的恶魔。难道这些传说并非只是虚构?
最终,我在一份手抄本中找到了一段描述:“当寒冬降临,大地封冻之时,某些古老的邪灵会从深渊中苏醒,寻找新的宿主以延续它们的生命。”我的心跳加速,脑海中浮现出监控录像中的白色影子。也许,真正的凶手并不是鲍里斯,而是那些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邪恶力量。而这,才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真正敌人。
第四部分:冰层下的亡魂
今年冰雪融化时,我在丰坦卡河畔遇见瓦西里。这个醉鬼的相机镜头结着冰碴,取景框里映出河面倒影:鲍里斯和格里高利在冰层下跳舞,身体呈诡异的蓝色,手指扣着对方的后颈。他们的皮裤上沾着暗红色冰晶,随水流缓缓摆动。每一片冰晶都像是凝固的血液,在月光下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看,他们在跳蹲步舞。"瓦西里傻笑着按下快门,胶卷在寒冷中发出脆响,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我突然觉得后颈发凉,转身看见娜塔莎的鬼魂站在河堤上,穿着血婚纱,蓝眼睛蒙着层白翳。她怀里的婴儿发出夜枭般的啼哭,但她的腹部平坦如冰面,仿佛从未孕育过生命。
我举起酒瓶,琥珀色的液体里浮着颗眼球,瞳孔里映出娜塔莎狰狞的笑。叶戈尔突然掏出东正教银链,十字架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们摘了荔枝,触怒了冰霜巨人。”他的西伯利亚口音带着冰碴,“现在亡魂要拉人垫背。”
河面的冰突然裂开,伸出数十只苍白的手。鲍里斯和格里高利的尸体从冰层下浮起,皮裤上的冰晶在月光下闪烁,像撒满钻石的裹尸布。他们的眼睛大睁着,结着冰花的睫毛下,瞳孔里映出倒置的五角星。风声中夹杂着低语,仿佛来自深渊的呢喃,每一声都像是对生者的诅咒。
我试图挪动脚步,却发现双腿如同被钉死在这片冻结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混杂着河水冰冷的腥气。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我们,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这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充满了未解之谜和深藏的秘密。
“这不是普通的死亡,”瓦西里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恐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