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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惊弓之鸟般逃离了棉纱车间,脚步踉跄,慌不择路地闯入了曾经的圣像画室。这画室,曾经是谢尔盖挥洒灵感与虔诚之地,而如今,却似一座被诅咒的幽冥之所,弥漫着诡异与不祥。
这里,曾是谢尔盖工作的天堂,然而在那场可怕的火灾中,他却目睹了不可思议的异象。当那棉纱化作的火龙,如一条狂暴的巨蟒,窜上屋顶的刹那,三尊燃烧的人形在浓烟中缓缓显形。那景象,宛如地狱之门被无情地推开,恶魔在人间肆意狂欢。东正教圣父、圣子、圣灵的形象,竟由那飞舞的棉絮编织而成,火光闪烁间,似是恶魔在嘲弄着世间的信仰与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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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父的脸是德米特里,圣子长着厂长尼古拉的胡子,圣灵……”我喃喃自语,回想起谢尔盖那忏悔录中的记载。可那忏悔录在此处,却被无情的烈火烧灼出焦痕,如同命运那残酷的笔触,将真相的线索无情地抹去。唯有那颤抖的笔迹,仍在倔强地诉说着:“圣灵是我们所有人的脸!”这简短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重重地击打着我的灵魂,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与迷茫之中。
刹那间,一股寒意,如冰冷的毒液,顺着我的脊梁缓缓爬升。我仿佛看到那些棉絮人形,正从画室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来,它们扭曲的身躯,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是在诉说着那场灾难背后的罪恶与阴谋。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如疯了一般冲出画室。我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终于,我来到了消防员的死亡名单前,那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双眼。·卡_卡?晓,税¨网- !庚^芯′蕞+哙,
然而,一份诡异的记录,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心中炸开。七名参与救火者,在火灭后的第七日,竟集体自缢。他们的脚底,都沾着永不融化的冰碴,那冰碴,似是从地狱深处带来的诅咒,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我颤抖着双手,翻开法医报告,在那夹页里,竟夹着一张炭笔画。画中,无数棉絮小人手拉手,如同一群被恶魔驱使的傀儡,跳进那熊熊燃烧的焚化炉。它们的瞳孔,全是倒悬的十字架,那诡异的图案,如同一道道神秘的符咒,让我不寒而栗。我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仿佛那些棉絮小人正从画中爬出来,缠绕在我的脚踝上。
在这无尽的恐惧与谜团交织的深渊里,我内心的执念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驱使我决定深入这废墟,去探寻那被烈火与死亡掩埋的真相。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死神的低语在空气中隐隐回荡。我如鬼魅般潜入机械车间,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与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突然,怀表内的齿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竟逆向旋转起来,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咔哒声,仿佛是命运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与此同时,通风管道里传来织布机那有节奏的声响,可这节奏却比正常速度快了三倍,恰似火灾当晚德国进口纺纱机那令人胆寒的超频声响。那声音,如同一把把利刃,割破这死寂的夜,直直刺入我的灵魂深处。
月光,如一层惨白的薄纱,穿透那破碎的彩窗,洒落在满是狼藉的车间。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竟分裂成了三具。一具,裹着厂长那奢华的貂皮大氅,尽显其往日的威严与贪婪;一具,穿着德米特里那满是补丁的裤子,诉说着他的贫穷与愤怒;而第三具……竟披着一件用燃烧棉絮缝制的东正教僧袍,那燃烧的棉絮,似是来自地狱的火焰,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气息。
“不是我……”墙上的影子们齐声嘶吼,那声音,如同一群被囚禁的恶鬼在绝望地呐喊。声波震荡,将车间里所有的玻璃都震得粉碎,尖锐的爆裂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一场噩梦的序曲。
在这如雷般的爆裂声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混乱的漩涡,听见德米特里的供词与厂长的咒骂在织布声里交织成神秘的咒文:“四百卢布……八千万赔偿……八百个灵魂……”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脑海中炸开,让我头痛欲裂。
通风管深处,竟传来孩童的笑声,那笑声,清脆而诡异,在这死寂的车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而根据档案记载,这家工厂从不允许童工。这笑声,仿佛是那些被吞噬的童工亡灵在黑暗中发出的哀怨与诅咒,他们正从管道中缓缓爬出来,向我索命。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在锅炉房那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找到了那神秘的“火种”。那团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