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贫民区,隔壁邻里都是贫苦百姓,大多数人家境况还不如陈家,毕竟陈父好歹是吃公家饭的,每月有俸禄领,属于铁饭碗。
这些借据是陈父在世之时留下的,因为有着稳定收入,隔壁邻里有个难处,都会跟陈父借些钱周转,他是个老好人,大多时候都肯借。 只不过这世道,好人没好报,陈父重病之时需要花钱,原身挨家挨户上门收债,也没几户人家还钱的。 有的是真还不上,大部分则是压根没想还,以各种理由推托了去。 陈诚刚刚仔细看过,大多数借据欠钱不多,大多是几十文钱,偶有一两家欠得多的,也就一两百文钱,就算自己挨家挨户上门讨债,估计也讨不回钱来。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撕了借据,省得看了心烦。 剩下的两张借据,一张借了五两银子,另外一张借了五百文钱,数额较大,倒是值得去催催。 尤其是那张五百文钱的借据,是田寡妇家借的,更是要催上一催。 田寡妇夫家田大郎在世时是混帮派的,也曾风光过一阵,两年前田大郎在街上被其他帮派的人打死,家里也被敌对帮派洗劫一空。 剩下田寡妇和儿子孤儿寡母,连田大郎的安葬钱都没有,找上陈父借钱。 陈父看田寡妇可怜,便借了五百文钱给她,这才把田大郎安葬。 田寡妇并非什么良善之人,田大郎在时就好吃懒做,田大郎死了之后,她四处勾搭野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姘头。 最近田寡妇和泼皮马六厮混在一起,她儿子二愣子小小年纪也跟着学坏了。 至于欠老陈家的这五百文钱,原身去催过一次,田寡妇压根就不认账,仗着有马六撑腰,原身也拿她没办法。 “隔壁邻里都是穷苦人家,你诚哥心善,不与他们计较。”陈诚笑道。 “啊?”慕小婉本想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么做会不会太草率了?但看陈诚面带浅笑,眸光深沉,似是在想着心事,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