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包岩松长刀距陈诚面门已不足一米距离,就要将其一刀斩为两半。
陈诚身形后退速度陡然变快,快了足足数倍,轻易避开长刀攻击。 接连扬手间,他再次撒出数道石灰粉末,这次石灰笼罩的范围愈发宽广,大半个院子皆白茫茫一片。 包岩松一刀斩空,便已知道不妙,赶忙向旁边快速疾冲,眨眼间便冲出石灰笼罩范围,但依旧被少量石灰进入眼中,双眼一阵刺痛,赶忙闭上眼睛。 他想过陈诚可能再用暗器,却没料到陈诚再次用出下三滥的手段,撒石灰,而且一撒便撒出如此多石灰来!正常人谁身上带如此之多的石灰? 这狗差役,实在太过可恶,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眼睛被石灰所迷,睁不开,包岩松心中早已愤怒到了极点,偏偏他要杀的是差役,害怕引来旁人,不敢大声声张。 “狗差役!”他一边咬牙切齿低声咒骂,使尽全身力道,将手中长刀舞得风雨不透,一边用另一只手趁机以衣袖擦拭眼睛。 只需坚持片刻,待他擦拭完眼睛,再次恢复视线,势必要将陈诚剁成肉泥,方解心头之恨。 陈诚哪会给他机会? 包岩松刀法大成,不求进攻全力防守,几乎毫无破绽,但那又有何用?没有破绽可以创造破绽,双眼不能视物,哪怕只是片刻,也足以导致他失败死亡。 陈诚飞起一脚,将院中一个石碾子踢向包岩松,石碾子足有两三百斤重,势大力沉,带着呼呼风声,重重砸向包岩松。 后者听到动静,下意识一刀全力劈斩而出。 “砰!” 火花四溅,石碾子被一刀硬生生斩成两半。 但石碾子来势迅猛,包岩松身体亦被巨大反震之力震得连连后退,正待收回长刀防守,却见陈诚身形移动如风,手中长刀如似追风,迅速划向包岩松脖颈要害。 清风过隙,刀影无痕,正是一招追风式。 包岩松预感到了平生所遇最大的生死危机,周身气息陡然间狂暴增加,身上皮膜转而变黑,黑中泛着暗亮,比之前坚硬不止一倍,坚硬程度远超牛皮,向着铜皮发展,竟似要突然爆发出不下于磨皮境圆满武者的实力,试图以肉身之力硬抗下这一刀。 但陈诚追风刀法太过快速,他这种爆发状态还未彻底完成,脖颈便已被长刀划破。 “嗤!” 这一刀陈诚运足了十成力道,竟然未能将包岩松头颅斩下,只划开了一半脖颈。 鲜血如似喷泉般,自包岩松裂开的坚硬皮膜缝隙狂喷而出。 包岩松撒了长刀,双手竭力捂住脖颈伤口,嘶哑着声音道:“你...你是磨皮境大成...” 话未说完,他身子站立不动,头颅一歪便没了气息。他原本凶厉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双眸圆睁如似牛眼,正自向外滴着猩红血液,端的是死不瞑目,冤孽缠身厉鬼模样。 至死,他都想不明白,为何陈诚一个小小的预备差役,竟然会是磨皮境大成武者! 而堂堂一个磨皮境大成武者,拼斗厮杀却又如此下作,如此卑鄙,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偏偏他至始至终,连陈诚衣角都没能碰到一下,换是谁被这般斩杀,能不感到憋屈,不感到冤枉? “我距离磨皮境大成,还差一丢丢。” 低低道了声,陈诚在包岩松身上快速摸索起来。 摸尸本就是城卫司差役们的拿手绝活,陈诚更是个中好手,三两下便从包岩松身上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一个形制古怪的墨绿色竹筒形器械。 陈诚手上不停,接着又是一顿熟练撕扯,将包岩松身上黑衣扒了下来,只余内衬衣衫。 城卫司差役不仅摸尸熟练,扒衣服的手段亦是熟稔至极。 包岩松高大身子这才轰然倒下。 陈诚略微研究了一下竹筒形器械,发现这和廖三口中说过的腐尸毒水暗器颇为相似。 竹筒口对准包岩松厉鬼般面孔,轻轻按动器械机关。 “噗!” 器械喷出一道墨绿色毒水,溅射在包岩松脸孔之上,阵阵白烟冒起,包岩松脸孔被腐蚀得面目全非,被腐蚀处皮肉顷刻间化为脓水,散发阵阵刺鼻恶臭。 陈诚连忙屏住呼吸,远远避了开去。 他捡起包岩松掉地长刀,正欲离去,忽地心中一动,又上前撕开包岩松胸口内衬衣服,却见包岩松胸膛乌黑泛青,皮囊凸起不少莲花状痕迹。 将包岩松身子反转,却见其背部亦有莲花状痕迹。 “这厮竟然是黑莲教之人,我怕是不小心捅了大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