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上千乡勇,这些都是我陈氏子弟、家奴组成的乡勇,只要将军能够发动攻城,他们立刻就会起兵响应,搅乱城墙局势。还有,将军若是能信得过我,就请将军在大营放火,伪造出我等已经得手的假象,说不定可为将军骗开城门。”
“好!”王指挥使大笑。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干脆做戏做全套。
他直接就给陈锦程松绑,又把二百乡勇替换了一百人为自己的汉兵,还换上了对方的布衣短兵。又在大营几处靠河地点放起大火,这样后面火势失控也能及时扑灭。
这也是古代行军扎营常识,靠近水源地扎营,一可就近取水,防止军中断水,二也可就近灭火,防止天干物燥,军营失火烧掉粮草。
德安县城,陈煦把士卒交给陈锦程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隔段时间就来城头远望看看。
可惜,夜晚太黑,啥也看不见。
“大人,起火了!”有士卒惊呼。
陈煦连忙循声看去,果然见到白天应该是贼营的地方,果然燃起大火,火势不是很强,但也足够了。
“好!子渊果然没有辜负本县的期望。”陈煦非常高兴,甚至亲切呼唤陈锦程的字。
汉军大营夜间突然起火,城墙上的守军全都以为是自家夜袭取得效果,已经烧了贼寇的粮仓。就算没烧毁,那对贼寇而言军心士气也是极大打击。
汉军营寨起火,不过半刻时辰,一支二百多人的军队,仓惶逃到城墙下。
因为是黑夜的关系,所以完全看不清,还是陈锦程大喊:“快开城门,我是义门陈氏,县台大人让我出城夜袭,我已经烧了汉贼粮草,快放我进城!”
守军不认识陈锦程,但知道义门陈氏,还知道县台大人,马上就去汇报。
不多时,城门迅速打开,陈煦连忙把陈锦程和那二百多“勇士”接了回来。
陈煦亲自拉着陈锦程的手,寒暄道:“子渊辛苦了!此战若德安县能保,本县必定上书为子渊请功。”
一方知县说为你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请功,哪怕可能没什么卵用,但陈锦程这白身也得行礼拜谢了。
“学生多谢大人厚爱!”
“呵呵,这不是厚爱,这是子渊应得的。”
“……”
这二人还在亲切寒暄,另一边的二百多乡勇,却是抱团聚在一块,不知道该咋办。
刚刚在城外还好,一进城以后,他们已经快紧张到不敢说话。
别人不清楚,他们还不知道,身边之人都是贼寇,而且他们自己被迫从了贼,连脑后辫子都被剃了,也就黑天看不清楚而已。
“嘿,小五子,都回来了,咋还缩在这儿,我可是一眼就瞅着你了。”一个似是相熟的乡勇,笑着跑过来打招呼道。
啪!
一巴掌拍过来,刚好就把小五子别在脑后的辫子,一不小心拍掉了。
辫子落地,小五子一颗光头露了出来。
那乡勇实际都还没发觉异常,因为光线太暗,他的注意力也不全在人的脑后上面(金钱鼠尾都在脑后)。
可小五子却是应了激,猛地抽刀就是砍了过去:“杀!”
一刀下去,用的力气很大,那乡勇完全反应不过来,就被砍翻在地。
场面瞬间一片安静,这可是连大喊带砍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陈煦都被牵住了目光。
不等陈煦探究发生了什么,陈锦程忽然抽出腰间短刀,一刀捅进了县令胸膛。
噗呲!
“贼子,尔敢……”
旁边的高县丞满脸震撼,刚要抬手质问,接着就被陈锦程又是一刀斩了下去。
高县丞被砍翻在地,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时,县令身边的亲兵才回过神来,全都下意识就要砍杀暴起的陈锦程。
可陈锦程转头喝道:“县令、县丞都死了,德安县城破在即,我陈氏已经投降汉军。现在放下武器,随我控制城门,你们不仅能活,还能不用当兵,可以分田种地,你们想不想干?”
这话并不怎么具备感染力,但配合上那已经完全暴起的二百多乡勇,里面还有一百多人的汉军,那就有说服力多了。
城门周围的清军,已经完全被杀的没有反抗之力。
县令的亲兵说到底也还是乡勇百姓,只是最早被县令招募,多吃了几天的饱饭而已,还不至于为县令打生打死。
亲兵乡勇们跪地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