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小规模投产,还是铜料要节省着用,而且大汉也不能次性把铜钱全抛到市场,否则百姓手里的铜钱会迅速贬值。
通过蒸汽机铸币,大汉一边在缓慢发行大汉通宝的新钱,一边也在快速回收原来的旧钱,旧钱的回收价值全看钱货含铜比例多少,铜料越多越重,就越值钱。
这并非什么残虐害民,因为百姓手里的铜钱才多少,真正占据大头的肯定还是士绅商人,大汉肯定不能任由这些士绅商人借此谋利发展。
大汉通宝钱在其它州府刚刚宣发使用,还在与旧钱并行使用,可荆州是大汉都城,官民百姓已经基本都认识大汉钱了,而且也更愿意去收大汉钱。
却说一个学子爽快拍出五个大钱,跟摊贩要了碗沙汤,又要了两根新炸的油条,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吃到一半不忘跟同窗闲聊道:“你说,大王真能被我们这叩阙说动?”
旁边的学子摇头苦笑:“大王会不会被说动不清楚,可不论结果与否,我们这些人的未来仕途怕是都得提前结束了。”
这吃油条喝汤的学子一激灵,瞬间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你说大王很有可能会对我等叩阙学子秋后算账?”
那学子回答:“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说实话,我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你们来这里叩阙了,明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言上奏,大王不会不做理会。这叩阙名为叩阙请命,实则却是我等把大王的脸面,都给叩在了地里。”
“哒哒哒哒!”
二人正说着,突然就有几个刑部官吏,领着几队士兵跑了过来。
负责带兵的队长军官,看了眼大街上横七竖八,或吃东西,或跪坐,或干脆软倒躺下的学子们,直接大手一挥:“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走!”
“啊,你们要干什么?”
“光天化日,你们这样抓人,还有王法吗?”
“放我离开,我不叩阙了。”
赶过来的士兵都还没开始动手抓人,只是朝那些跪坐学子们走去,就直接吓懵了好几个学子。
前一秒还在叩阙,好似真的满腹冤屈的学子们,一个个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无奈都跪地太久,腿早就跪麻了,好几人干脆软倒在地动都动不了。
那最开始吃油条喝沙汤的学子,脸色已经煞白:“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荆州大学府的学子,我家还姓陈,跟王后娘娘可是本家人!”
可惜,没啥卵用,这些汉兵可不管有的没的,上去就把人摁在了地上。
负责领兵过来抓人的刑部官吏,叹了口气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就算有什么不满,都可以直接上奏进言,干嘛非要来这里叩阙跪坐,逼迫大王呢!”
刑部干脆调了一队城防巡检兵,就这么在汉王府门前大肆抓人。
为了抓人不落口实,更是早在一天前刑部就已经提前登记,由礼部那边暂时封存了这些学子们的学籍。
五十多个学子无一例外,全部被抓进刑部大堂,准备慢慢发落受审。
而在外头,荆州大学府的学子们聚众叩阙的大事,已经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在荆州府城里迅速蔓延开来。
一处茶楼。
还是上次的几个公子哥,这次他们倒是不喝酒了,而是全都围坐茶楼饮茶,同时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一手消息。
毕竟,这可是荆州大学府的学子们聚众叩阙,虽然他们中几乎没人在学府挂名读书,可这反对邸报上的《女诫》新例,他们还是得听听看,帮帮场子的。
几人围坐二楼靠窗的空位,桌上摆着茶水,那聚首的李公子还在看着今年恩科的教材。
一人问道:“你们说,这次汉王会如何处理此事?”
另一人摇头回道:“说不好啊!上次汉王虽然给我们这些读书人开了恩科的恩典,可恩科还是拖了快两年,还增加了几项让人弄不明白的新科目,这叩阙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又有人转头问道:“刘兄,你对此事消息比我等灵通,你以为呢?”
那位刘公子一愣神:“啊……哦……对对,徐兄说的对。”
这问话的徐公子有些疑感:“刘兄,你这两日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莫不是身体不适?”
刘公子擦了擦额头冷汗,摆摆手:“没,没事!”
几个好友没有在意,正待继续闲聊事情发展走向。
忽然就有个士子急匆匆冲上二楼,嘴里大喘着粗气:“诸……诸位……最新……最新消息……”